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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顾祝同10个师包围华野劲旅,解放军是如何突围的?

1948年3月,华野苏北兵团在益林吃掉了敌顾祝同一个整旅。这使得顾祝同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常发无名火,动辄训人,弄得陆军总部徐州指挥所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顾祝同调集10个师22个旅对华中“清剿”,企图一举剿灭苏北兵团。4月底,他专门组建了两个兵团,以整4师、25师组成南线兵团,由黄百韬指挥;另以整72师和整83师组成北线兵团,由张雪中指挥,企图南北对进,合击苏北兵团主力于盐阜以东滨海地区。

5月16日,黄百韬率先行动,三天后,张雪中也出动了,敌重兵南北向着苏北兵团压过来。

华野苏北兵团司令员韦国清瞄向了气势汹汹的黄百韬,准备在盐城以南求歼黄百韬一部或大部,粉碎顾祝同的合击计划。 

23日拂晓,战斗打响了。黄百韬的起家部队整25师108旅首先向华野二纵6师17团1营阵地发起进攻。敌攻击突然,1营准备不足,仓促应战,伤亡较大,被迫后撤。

接着,敌我双方全线展开了战斗。下午,敌108旅越过卞仓进至陈舍、田家坎、李树墩地域。另一路之敌整4师59旅沿通榆公路向伍佑镇推进。但是,敌人均遇到华野王牌二纵的顽强阻击。下午2时,两路前出之敌突然停止攻击,向田家坎、黄家巷、黄家坝一线收缩。

二纵司令员为滕海清。他见黄百韬收缩部队,说:“敌人发现了我主力部队的位置,准备等待后续主力到达后再犯。”于是向参谋长下令:

“各师全线出击,不能让眼前的敌人逃跑!”

二纵各师分路扑向敌人。敌军一路迅速收缩于田家巷北侧地区,一路退至陈家巷。

与此同时,苏北兵团十一纵也向南出击。但是,由于二、十一纵出击面过宽,造成兵力分散,加上地形条件限制,出击效果不大,全线与敌形成了对峙状态。

韦国清说:“敌人主力在后面,不可与敌纠缠,集中兵力打田家坎,以求歼灭。”

滕海清下令4师和6师为主攻,5师负责阻援和堵击田家坎之敌西窜。

24日下午11时,二纵各师按计划向田家坎方向出击,沿途敌以小部队节节阻击。二纵4师和6师搜索前进,但是动作较慢,各部协同也没搞好,到达指定位置时,先后竞相差四个小时。结果,造成一夜攻击,战果不大,还造成不少无谓的伤亡。敌人大部分逃往了田家坎。

天已大亮,首攻不利,滕海清于是下令各突击部队巩固阵地,从后方增调火器,待命续攻。

这时黄百韬也拿出了干劲,准备保住田家坎要点,消灭苏北兵团主力。25日上午,他下令炮火集中向田家坎外围据点猛烈轰击。二纵4师和6师前沿阵地的野战工事被摧毁殆尽,部队伤亡很大。

二纵真正感受到遇上了强劲的对手。 

12时,在猛烈炮火掩护下,敌军先后以两个营的兵力向田家坎东侧据点的二纵6师18团7、8连阵地实施凶猛反扑。阵地上硝烟弥漫,弹坑累累。勇士们与敌展开血战,顽强地打退两次进攻。当敌第三次发起冲锋时,后续部队增援不上,7、8连寡不敌众,伤亡殆尽,阵地最终陷入敌手。

与此同时,田家坎西北角阵地的二纵4师10团两个营也遭到敌炮火猛烈轰击,人员伤亡很大,情况非常危急。

二纵原准备当日下午重新攻击田家坎的计划被打乱。滕海清深感与敌对抗下去,会使部队损失更大,向韦国清汇报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韦国清问:“你们当面之敌退路有没有切断,能不能再攻击?”

“敌纵深炮火太猛,我纵与十一纵很难分割他们。”

韦国清命令说:“你们对田家坎的攻击马上停下来,现在北面情况也较严重,十二纵的阻击越来越困难,张雪中兵团已进占阜宁,正继续南进。我们务必要在敌南北合围之前跳出去,不能为一时失利而迟延。你们抓紧时间迅速行动,避免陷入更加被动。”

“好!”滕海清回答。

26日上午8时,黄百韬兵团各路继续北犯。二纵以运动防御战与敌保持接触,节节阻击,使敌不敢大胆前进。黄昏时,滕海清下令5师:“以一部阻击,掩护主力迅速向东北转移。”

黄百韬发现解放军主力,哪里肯罢休,一边下令手下加速北进,一边上报顾祝同。顾祝同决心再重演一次“皖南事变”,督令张雪中:“加速向南对进。”

27日,南线黄百韬兵团整25师进占南洋岸,北线张雪中兵团由阜宁南下进犯射阳,企图以合德为中心,南北夹击,歼灭苏北兵团。

这时,其他部队已按计划逐步摆脱敌之夹击,只有滕海清的二纵受阻新洋港南岸,处于危急之中。

新洋港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河宽水深,直接挡住了二纵的退路。滕海清来到河边,沉着地指挥部队在黄家尖和仅家架设两座船桥,当夜6师、纵直全部及4师大部分人马顺利渡过了河。

不料,午夜天气突变,一阵风暴使潮水涌涨,假家河面上的船桥被水冲断,正要渡河的5师及4师12团和山炮团一部在河边受阻。5师师长叫姚运良。他果断下令:“立即绕道去黄家尖,白天疏散过河。”

他们沿途与敌追兵多次遭遇。姚运良指挥部队与敌周旋,阻敌向黄家尖推进。各部边打边撤,伤亡较大。5师15团5连被敌三面包围,经奋勇冲杀只突出40人,其余全部牺牲。

此时,5师主力及4师12团已经从黄家尖渡过新洋港。姚运良带领13团及15团一部殿后,在杨家桥击退尾追之敌。不料,黄家尖渡口已被敌军破坏,他们无法北渡新洋港了,姚运良下令:“向东面龙王庙方向转移。”

28日,二纵主力渡过新洋港到了合德镇一带。这时敌北线张雪中兵团已进抵射阳河边。滕海清马上命令15团用汽车紧急输送四个连赶到通洋港、陈家洋一线阻击北线之敌,保障主力行动。

黄百韬兵团也由南面逼近了。二纵原计划在各部到达合德镇后,北越过射阳河。可是,河宽水急,几次架船桥均未成功。

情况越来越严重,怎么办?不少人意识到生死之战即将来临。不少将领说:“依托合德镇,与敌决一死战。”

滕海清冷静地说:“不要悲观失望,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敌人只是强弩之末,我们冲出合围圈,就是胜利。我们一定要冲出去,我们一定能冲出去!”

他的话语,稳住了大家情绪,然后,经过商讨决定分路突围:6师及纵队后勤由牡丹港用船北渡射阳河,纵直、4师及5师一部向西强占上岗,渡过串场河转进湖垛方向。

下午5时开始,两路部队以急行军的速度分别开进。

29日北路部队渡过射阳河,经过3天连续行军,于6月2日进抵大新集一带。

西路部队先敌占领上岗后,即从敌军的空隙穿过串场河,也于6月2日进至佃湖地区。

姚师长率领的13团及15团一部寻机南下转至东台大尾头,与十一纵取得联系,并暂归其指挥。至此,二纵完全跳出敌人的合击圈。

这一次苏北兵团盐南出击战,给南线黄百韬兵团以迎头痛击,歼敌108旅旅长以下3000人。然而,随后却被敌人重兵合击,情况危急。在被动态势下,各路兵力果断地克服了水网地带行动困难,以日行军达65公里的速度分路突围,胜利地跳出敌人合击圈,使顾祝同“剿灭”苏北兵团主力的企图落空。战后,顾祝同跺脚大叹:

“共军真是神仙啊!眼看南北两路重兵把他们包围了,可是还是让他们跑了个精光!”

陈毅则说:“顾祝同志大才疏,想吃掉我的部队?这个春秋大梦,做得太不靠谱了吧!”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十大元帅:解放军十大统帅鲜为人知的历史》记述了陈毅组建苏北兵团的前后经过及其征战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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