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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联入川缴获“怪石头”,嫌没用扔进粪坑,政委听了急得直跺脚

一、哭着当兵的红小鬼

1929年,在徐向前、许继慎的领导下,鄂豫皖红军迎来的一个大发展的时期,因为战绩辉煌、深得民心,所以参军的人数也是飞速上涨。

为了整合编制,一部分游击队也在七里坪改编为了红军。不过因为小规模的游击队招人向来没有条件,队员自然也是什么样的都有,特别是其中的一帮“红小鬼”,年纪不大,态度却很强硬,一定要参军,有的甚至干脆耍泼赖在部队上就不走了。后来的开国上将陈锡联,就是其中一个典型。

当时的陈锡联只有14岁,新兵连长按花名册点名时,他为了能够顺利参军,故意把自己年龄多报了1岁,哪知连长还是嫌他太小,摆摆手让他早点回家。陈锡联央求了半天,见连长还没松口,一股楞劲就上来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偷着跑出来,就是为了参加革命,不让参加红军,游击队也没了,敌人要抓我,我怎么活啊?”

那连长自己年纪也不大,被个小娃娃这么一哭,心也软了,最后只能破例让陈锡联留在部队喂马。只要能留下来,陈锡联其他的也不计较,再加上他人小鬼大,没过多久就跟连长混熟了,一来二去还是被正式批准入伍,编入了主力红军的序列。

陈锡联的经历,其实也代表了当时鄂豫皖老百姓最广泛的诉求,对于他们来说,红军就是人民自己的队伍,只要能参加红军,哪怕千难万险也在所不惜。陈锡联后来就曾深入剖析过自己革命的原因:

第一:生活所迫

陈锡联出身贫苦家庭,3岁时父亲去世,靠母亲一人辛茹苦养大,家中几个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在那个时代,穷人们很多的权力都被剥夺,哪怕再勤劳也养不活自己,为了生存只有革命。

第二:大革命的影响

鄂豫皖是红军的发源地之一,轰轰烈烈的黄麻起义带给老百姓的影响是极其震撼的,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只要拿起武器,竖起旗帜,就可以反抗压迫,过上平等的生活,穷人也可以当家作主。

第三:性格使然

陈锡联8岁起被送到地主家放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放了六年的牛,挨了六年的打”。从小吃苦受累,饱受欺负,让陈锡联养成了倔强任性,敢于反抗的性格,他不愿意向强大的压迫低头,所以在见到红军后,铁了心就要跟着部队走。

不过虽说意志坚定,也有过游击队时期的经验,但头一次当兵的陈锡联,还是有些怯场。杨平口伏击战是陈锡联参加的首场战斗,当时敌人大炮轰过一轮,他哪见过这样惊天动地的响动,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碰到个脾气大的班长,看到这种兵直接就上手打了,也幸亏陈锡联运气不错,他当时的班长正是孙玉清。

孙玉清是后来红四方面军有名的英雄军长,指挥作战果敢勇猛,但私下里却很平易近人,能和普通战士打成一片。在战场看到陈锡联一听炮声就趴着不动,知道这是新兵没见过大世面被吓着了。他叫起陈锡联,也不骂他,而是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告诉他:

“不要怕,跟在我后面,学着我的样子,往前冲!”

有班长挡在前面,陈锡联胆子一下就大了。他跟着孙玉清,有样学样,弓着腰,手里拿着一把大马刀,嘴里大喊“冲啊!冲啊!”跟着部队一举攻上敌人阵地。

一场胜利,不仅带来了荣誉,还让小个子的陈锡联去除了对炮声的害怕。一个月后,红军再次出手,奇袭花园镇,陈锡联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俘虏了敌军一个书记官,还缴获了一支红色派克钢笔。

连着几仗下来,陈锡联是越战越勇,加上人又机灵,每战必有缴获,营长高汉楚在战后讲评时更是把他当作战斗典型来夸:

“小胖人小志气大,打仗很勇敢,就像一个小钢炮!”

陈锡联年纪小,脸又圆,开始战友们都亲切称呼他为“小胖”。后来看到他小小年纪打仗却非常生猛,大家也都顺着营长的话给他起了个新绰号“小钢炮”。在当时的红军眼中,小钢炮就是他们见过威力最大的武器,用它来形容陈锡联再合适不过。

11月7日,红四方面军在七里坪正式成立,徐向前担任总指挥,并在接下来的半年之内连续发起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四大战役,歼灭敌人正规军40个团近6万余人。在徐向前的指挥下,陈锡联每战必与,在战火中不断成长,累立战功,并成功当上了连指导员。

这一段时期,是陈锡联军旅生涯最幸福的一个阶段。他年纪小,人缘好,当兵以来班长、营长都很照顾他,甚至连总指挥徐向前也知道军中有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小钢炮”。再加上部队里都是大别山的老乡、同龄的战友,这种其乐融融,团结一致的氛围,是曾经作为放牛娃的陈锡联从未体验过的。

不过陈锡联也同样不会想到,这样幸福的时光非常短暂。

二、西征

1932年年尾,敌人集结重兵发动第四次“大围剿”,鄂豫皖根据地四面受敌,红军能够周旋的范围越来越小。为了保存实力,红四方面军不得不被迫西征,前往四川建立全新的川陕根据地。

少年从军,陈锡联一直奋战正在鄂豫皖,从没有走出过生养自己的大别山,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随军远征,他心里还有太多的割舍不下。

陈锡联离家时,家中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姐姐胆小,连讨饭都不敢,弟弟也才八九岁,做不得重活。十多岁的陈锡联,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的顶梁柱。但偏偏他又一心想要参加红军,母亲怎么也劝不住。

为了家庭生计,也因为舍不得儿子,母亲一直不让陈锡联投奔红军,甚至晚上睡觉都要将一根细绳系在自己和儿子的手腕上,一旦有动静就能马上发觉。但这样简单的防范措施,怎么防得住人小鬼大的陈锡联,他趁着母亲熟睡,悄悄解开细绳,栓在椅子把守上,偷偷溜出了家门。

这一离家,就再也没有回去。如今就要离开家乡,革命千难万险,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母亲怎么办,姐弟怎么办,陈锡联不敢想,又不得不想。作为儿子,他也许是不合格的,但忠孝自古难两全,如果所有人都只是想着一生守好小家,那么谁来闯出一个清明的世道。

西征的艰苦,并不亚于长征。要进四川就要翻越大巴山,那是一条号称鸟都飞不过去的天险蜀道。一些当地老百姓得知消息,拦住红军的先头部队就不让走,一边流泪一边劝:

“冰雪封山,大巴山上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路,你们上去是在找死啊!”

但陈锡联和战友们也一直坚定一个念头:

“我们红军连死都不怕,还怕一座大巴山吗?”

12月19日,红四方面军开始翻越大巴山,单衣草鞋,4斤炒面,这是战士们唯一的后勤保障。没有路就一边走一边凿,然后用稻草铺着防滑,晚上睡觉就裹着背包上的油布取暖。很多的战士扛不住疲惫,睡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当红军突然出现在大巴山南麓时,整个川中都震动了。自从进入军阀混战的时代后,四川就没有太平过,甚至可以说是彻底乱了套。刘文辉、刘湘、刘存厚、杨森、田颂尧、邓锡侯、李佳钰、罗泽州,这些军阀势力各自割据川地,明争暗斗,相互攻伐,个个都有统一四川的野心。

进入川北,就是老牌军阀田颂尧、刘厚存的地盘,陈锡联刚到这里时,第一感觉只有两个字—心寒。陈锡联原本认为,家乡鄂豫皖的老百姓生活已经万分艰难,哪想到在这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老百姓的生活更是水深火热。

田颂尧人称“坐地虎”,在四川割据多年,穷兵黩武,对老百姓更是肆意剥削,大肆巧立各种税目盘剥百姓,结婚要交“择配捐”,烤火要交“火笼捐”,甚至上厕所都有所谓的“茅厕捐”。川北百姓对田颂尧恨之入骨,骂他:“自古未闻粪有税,如今只有屁无捐。”民怨沸腾,田颂尧倒是无所谓,甚至公然对外宣传:“杀人可恕,欠税难容。”

和田颂尧相比,刘厚存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清末举人出身,治军无方,奋战必败,偏偏靠着左右逢源在仕途上顺风顺水,他先是归附蔡锷,后又投降北洋军阀张勋、段祺瑞,反正谁得势就投靠谁,也因此攒下了不小的势力。

在四川站稳脚跟后,刘厚存把所以心思都放在搜刮民脂民膏上,敛财方面更是创下多项“记录”。将田赋预征三四十年,最多的甚至征到一百年后,川中百姓都讽刺他脸皮厚六寸,称之为“六寸厚”“瘟牛”。刘厚存财力惊人,他穷尽三十年之力,经营了一个庞大的兵工厂,这也成为他屡战屡败却仍能屹立不倒的一大法宝。

红四方面军入川之后,兵贵神速,几仗下来就收拾了田颂尧,替川中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接着轮到刘厚存,这下热闹了,红军的几个军长、师长全都挤进了徐向前的指挥部,各个都要请战。

红军指挥员们争相要打刘厚存,原因无非两点:

一、好打

刘厚存的边防军有两个师外加一个独立旅,共15个团,合计2万人,这些兵力不算少,却偏偏被刘厚存平均分布在长达300余里的防线上,没有重点,没有纵深,没有梯次,完全是一线式配置。再加上这个时期的川军战斗力本来就参差不齐,以“双枪兵”居多,抽大烟,个头矮小。面黄肌瘦。一无体系,二无战斗力,这样的对手打着灯笼都难找。

二、油水多

四方面军兵员众多,但缺枪少炮,只能靠缴获才能补给。刘厚存的兵工厂有1000多工人,100多台机床,存枪更是多达万余支,这还不算其他各类轻重武器。只要能打赢刘厚存,拿下兵工厂,这些缴获足以完全武装起一支主力军。

徐向前自然也知道麾下这些指战员的心思,所以在布置战术时定下“三路齐出”的策略,命令各部队讲速度、讲硬度,奇袭刘厚存的大后方,谁能立下首功,全看自己的发挥。

要说这一仗,运气最好的当属陈锡联。当时已经升任团长的他,手下的263团是红30军著名的“铁锤团”,号称建制以来,锤下没有敲不开的堡垒。所以在打刘厚存的时候,军里就把充当第一梯队的任务交给了陈锡联。

陈锡联也不含糊,亲率部队一举攻克天险凤凰山,攻入刘厚存官邸所在的达县县城。刘厚存当时正在府中饮酒作乐,听到城内枪声以为红军大部队攻了进来,在卫队的保护下慌忙从南门逃之夭夭,部队不要了,财产不要了,姨太太也不要了,那逃窜的速度红军是真的追不上。

不过对于陈锡联来说,一个只顾着逃跑的军阀根本无关紧要,眼前的达县才是红军最大的收获。

三、不识金镶玉

达县是刘厚存经营多年“王国”,堆积的物资数之不尽,其中就包括:

“枪支8000余支,子弹500万发,棉布20万匹,棉衣2万套,银元100余万块。”

眼花缭乱的缴获物资,让从未见过如此世面的红军战士们不知所措,还闹出了很多笑话:有的拿皮鞋油当罐头吃,把牙膏当糖吃,甚至把外国进口的白面搬到城楼上做工事。

当然,最大的笑话还要数最先攻入城内的陈锡联。

军政委李先念和后勤部长郑义斋当时去住处看他,发现陈锡联的床铺下垫着许多金色砖块。郑义斋抽出一块拿在手中,严厉质问陈锡联:

“你怎么搞得,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上交,竟然藏在床底下?”

这一问,直接把陈锡联问蒙了,他还不大服气:

“不就几块怪石头吗,顶多算是些铜块子,还有好些都让我扔进粪坑了,这有什么可藏的?刘厚存的这些破烂玩意,拿来垫垫床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郑义斋听完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解释到:

“可惜呀!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黄金,是金砖啊!同志!”

一旁的李先念听了急得也是直跺脚,这些金砖可比这一仗的其他缴获都要贵重太多,赶忙命令陈锡联召集人员,把散落在各处的金砖都收集起来,粪坑里的也都捞上来,全部上缴到后勤部。

刚刚立了头功了陈锡联,转头就弄出了洋相,小钢炮“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笑话也是不胫而走。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陈锡联,贫苦出身的他别说金砖,连最普通的黄金他也从未见过。刘厚存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这些珍奇宝藏哪个不是靠着盘剥百姓而来,但普通百姓又哪有机会见到这些东西。

刘厚存穷尽一生积累财富,却最终落得兵败出逃,穷困潦倒的结局,他曾在诗中自况:

“蹉跎容易又三春,一事无成唯虑贫。谁知路旁卖瓜客,曾为麟阁画图人。”

直到最后,刘厚存也并未甘心,挂念的还是自己曾经的财富。而打垮他的陈锡联,从士兵到开国元勋,一生战功赫赫,地位崇高,但却始终坚定初心,不贪权,不贪势,不贪钱。在陈锡联心中,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偷偷溜出家门,一心只想为家乡父老过上好日子的娃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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