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矛盾，不喜欢中庸的克制，不喜欢激进的功利，还看不上摆烂的认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我所唯一的知道：好像我什么也做不好！”
作者|谢丹儒
摄影|宁缺
来源|最后一米阳光
1.
坦白说，很多事压根不值一提，却一再重提。
到后来，我开始用一本正经来掩饰我的愚不可及。你也可以从别的角度去理解：诚实、真诚。
但也许别人想的是：你在装什么。
我想的是：我究竟在做什么？
其实，很多事儿是不关我事儿的，只不过站在那个位置，因为彼此的关系，再加上恰好对方遇到一些事儿。于是，我被成为一个听众。
一个听众能做什么：竖起耳朵认真听，时不时应上两句，轻描淡写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果加上表情和动作就更完美了。
在对方悲伤时一起悲伤，在对方深以为然时点头示意，在对方无话可说时拍拍对方的肩膀，在对方露出疑惑的神情时跟着茫然……这样一来，对方或多或少能感到慰藉吧？
只是事后再想起，对方会不会后悔呢？因那可说和不可说的私密话语，因自尊或出于安全的考虑，因顾及形象或出于羞愧的心理……太丢脸了，太羞耻了，太脆弱了。
一想到，别人在背地里会怎么议论自己；一想到，别人会怎么看自己；一想到，万一别人把它公之于众……明明不想当回事儿，却又事实发生了，继而不得不当回事儿。
于是，为了避免“尴尬”，尤其是自己的尴尬，联系的尴尬，见面的尴尬，索性就这样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断了联系。
可能对方还纳闷，之前还无话不谈呢，怎么就不再联系了！这感情，说淡就淡，说冷就冷，说断就断。未免唏嘘。兀自叹息。
“人啊，既渴望被读懂，又怕被看穿。”
这让身为听众的我如何是好呢？
明明不是我想听，我要听，我愿意听；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建议也没提；明明对方只是说了想说的，我也只是在听，却突如其来这么一个无妄之灾。“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我能怪对方狠心吗？怪对方绝情？又或者怪朋友不把朋友当回事儿？
如果一个秘密就要葬送一个朋友？又或者一个秘密才能换来一个朋友呢？如果没有秘密也就没有真心朋友呢？……
只是，没有秘密，我们还会是我们吗？
——“时间从来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岁月从来不言，却见证了所有真心。”
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建立，或已然建立的信任却被自己亲手摧毁，如果事后证明一切都是自己多想，那么，你会后悔吗？
我想说的是，即使这样，我们就能轻易否定过去的美好、温暖、感动吗？
现在的人总爱谈孤独，却把孤独束之高阁，太把孤独当回事儿了！真正的孤独还没到来呢！
2.
你以为孤独是什么？
喧闹人群中格格不入，被所爱之人抛弃，不被理解和认同，抑或一个人没有同类？这么去理解孤独，未免肤浅。
孤独是留白——是生命的礼物，是缘分，更是清醒的契机。
没有空，何来包容；没有中间地带，黑白根本无法成立；没有激进和消沉，中庸何以存在？君子不器，君子不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容然后见君子……多少人自诩为君子也是君子呢？
人多私，私欲事小，可不见得由私欲所导致的影响也小。
当然，也不是初心好，换来的结果就一定好；不是心想就一定事成的，有时怎么想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
所以，不想吧，头脑却不受控制。可不想，就真的无辜了吗？无咎、无悔、无憾？还是得多想想。
“认知深刻，才能走得远。”
不过，认知深刻却不是多想想就能做到的。它不是一个人瞎琢磨，然后琢磨透了，它是一层层剥开，直指内心深处，不断叩问，不断扪心自问。
苏格拉底向所有人宣告：“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一过。”但是，尼采争辩的是，当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去过时，无休止的质疑便成了毒药。
哲人的智慧几乎众所皆知，然而，苏格拉底选择了“殉道”，尼采疯了。
那么，作为普通人？可谓是连最基本的情感都不敢忠实于内心。
如此一来，琢磨倒不如不琢磨，不必琢磨。就像对待孤独一样，把它当成一种缘，去经历它。忠实于自己内心去经历它。
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实到自身身上啊。
自己什么条件，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要实现这样的理想需要怎么做。看见自己，看进自己的内心，然后清醒地孤独。
那时，你将不再琢磨、不必琢磨，因为来时的路均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就不住因果。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因果。而是，因果的种种将不再困扰自己。
“鱼之大幸，固是相忘于江海。”
难得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