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在
黄
岛
甩脸色给一个鼓励你的人，那么这个人会有怎么样的想法呢？如果是父亲在提醒儿子，儿子给予父亲不可理喻的脸色，那么父亲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孤立无援？哀莫大于心死？是的，我真的能够体会到这种心境。女儿说我火气太大，又说我矫情。这是真的吗？
雨后的夏夜有些清冷，子夜时分深感压抑的我不顾妻子的劝阻，夺门而出。夏夜的灯光昏暗，如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的糟糕，平日里偶尔路过的广场灯光是那么炫眸，今夜这昏暗的灯光似乎也在嘲讽着我的心事。相处近十八年的儿子，此时我却难以琢磨他的心思，就如夏夜的灯光，今晚的灯光真的不似以前？我想象不出作为一个父亲的过错，错就错在我的参与？
儿子的学习一直挺优秀的，只是高二下学期也就是最近有点滑坡，幅度虽然不是很大，但谁的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有一个宏大的目标，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让目标大一点，学习就会有一定的动力，这应该是没错的，包括班主任老师也在群里提出了同样的建议。真的没错呀，招呼过来，问问想法，或许是我高估了家长的尊严。女儿说我那是一些说教性的东西，其实我的内心只是局限在和儿子探讨一下想法，语气不对？态度不对？思忖良久，我想不出自己的过错。“目标就应该高一点，最低应该是双一流中的二类名校，有了远大的目标，动力才能充足……”我突然意识到是在自言自语，儿子一句话都没搭理。
又错了？
儿子没招呼就起身进入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话语也就瞬间停滞在喉腔里，思维也随之突然停滞了，那“砰”的一声好像是一个惊叹号在提醒着我，我又错了！
窗外的风有些清凉，这是夏夜里唯一的暖。
我还在窗外刮来的凉风里捋着我的思绪，高中唯一的一个假期，应该不能当假期过了……
“又要打篮球？”儿子穿戴整齐，篮球放在走廊里，“我和你一起去吧？”妻在讨好。“不用，我自己就行。”妻吃了闭门羹。
玩吧！
看着远去的儿子，我突然有些愤愤然。
篮球场在几里外的公园，我不想再去参与。晚些时候，妻骑了小黄车去接儿子。儿子回家听到妻子和我的通话：“回家了吗？怎么没找到？”“回了，刚回。”妻子和儿子走岔了头，看到随后进门的妻子，儿子一语不发。
“别急着洗澡，先喝口水凉快一下。”此时的我没了脾气。儿子出出进进，不语。
门又“砰”的关上了。
夜里的风有些凉，正如我的心情一样。坐在门店的台阶上，我想起了女儿，高中时的女儿可没有这样的态度。那夜，我向女儿哭诉，女儿劝慰我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得遭罪。我的身体也许是有毛病了，时常咳得厉害，这也是我心凉的原因，病休了几天，我依旧工作在炎热的岗位上。想起让自己耿耿入怀的高考，我相信了命运，高考的失利让我人生漂泊不定。寄希望于下一代是每一个家长的厚望，这厚望难道就不能外露？
妻子回家后几次劝说儿子洗澡，一次次地，妻子推开儿子的卧室门，随后又是“砰”的关上，不语。
咳伴随着我。就要成人的儿子，你体会到父亲的良苦了吗？突然，五味杂陈压抑着我，带病坚持，儿子不语……刚躺下的我突然有了一种颤栗的压抑，呼吸一时有些急促，泪水也就应景地簌簌落下。
深夜的风如同秋风般凄凉，入伏的夏夜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啊，今年的夏有些怪怪的。女儿发起了视频，我拒绝了，不只是因为流量的限制，我不喜欢她看到一个父亲的懦弱，也许是矫情。
我将随笔发给一朋友看，速复：矫情，都是让听话的儿女给惯的。
看着这句话和那坏笑的表情，瞬间，我为今夜的故事有了些许的慰籍。
作者/魏合灵
简介：家在黄岛·泊里文学社会员。
诵读/晓晓
简介：家在黄岛·上泉朗诵社会员，70后，朗诵爱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