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首发挑战赛#
讲述|吴寒
编辑|老渔
“10年前小叔出门打工,说赚了钱就回来,可如今10年了也没回家,盼望他的不仅有爷爷奶奶,还有他曾经养的一条土狗。”
大家好,我叫吴寒,今年23岁。
还有将近一个月就过年了,今年你是否会回家过年呢?
我觉得,关于过年回不回家这个话题,肯定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吧。
而我个人则觉得,不管有钱没钱,过得怎么样,一年到头,过年还是得回家的。
不为别的,就为家里还有牵挂着你的人。
而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条狗。
在我11岁那年,曾经和小叔在家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的大致内容是:一只狗和男主人感情深厚,男主人每天去上班,狗都会在男主下班的地方等他回来。
后来男主去世了,他养的狗却并没有放弃这个习惯,依旧每天在从前等待男主下班的老地方等着。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狗狗始终没有放弃,就盼望着某一天,男主人能和往日一样出现直到老去。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和小叔感动之余都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不如我们家也养一条狗吧。
那时候我们住在农村,村里养狗也方便,在我和小叔商量一致,爷爷奶奶也都允许之后,小叔立马去镇上一户人家买了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回来。
那时候小土狗还小,才刚出生不到两周。
小叔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旺财”
而我觉得这个名字太土,得换一换,一点都不好听。
但小叔不舍得“财”这一字,坚决不同意更改,于是退而求其次,给他改名为“阿财”
小叔喊它“阿财”而我则觉得他叫“阿柴”虽然叫法一样,但我始终觉得阿柴好听。
阿柴跟着我和小叔两年吧,与我和小叔的感情特别亲。
坦白地说,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人与狗之间同样也是讲究缘分的。
尽管我和小叔两人对阿柴都不错,可阿柴始终还是和小叔关系亲近一点。
同样是出一趟远门,如果我一周之后回来,阿柴见到我会很高兴,过来摇摇尾巴和我互动。
可如果是小叔回来了,那就不得了,小叔还没进家门,阿柴闻到了味,马上便飞奔出家门。
之后在小叔身边跳来跳去,非要小叔摸摸它的头,和它玩耍一下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同样做错坏事,如果我教训了阿柴一顿,阿柴可能半天都不理我。
可到了小叔那里,即使小叔踢阿柴一脚,阿柴虽然当时会汪汪叫几句,可不到几分钟,阿柴又摇摇尾巴走到小叔身边,眼神中甚至还有道歉的意思。
对此,小叔常对我说:没办法啊,我才是他最亲的人,是第一主人,你只能是第二主人,哈哈。
我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但那时候还小,很多想法很天真。
那年我13岁,开始去镇上读初中住校,从前是一天回一次,后来是一周回一次。
一开始还好,我不在家有小叔在家,但我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小叔出生的晚,我13岁那年,小叔也才二十五六岁吧,这个年纪的人,肯定不能整天待在家里的。
有一次,小叔和爷爷吵了一架,爷爷嫌弃小叔好吃懒做,整天就待在家里也不出去赚钱。
小叔毕竟年轻啊,受不了这些话,和爷爷吵完架的第二天上午就提着行李南下广东了。
那时候小叔偷偷和我说:他这一次去广东,那是要赚大钱的,赚不到大钱他就不可能回来。
那时我啥也不懂,就觉得小叔居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他肯定能发财,我就等着他过年回来。
然而自从小叔去了以后,连续2年过年都没有回来。
中途我和小叔偶尔通过几次电话,我有问过小叔为什么不回家,小叔只是在电话里抱怨:没钱啊,还没发财,等赚到大钱,我肯定就回家了。
那2年,小叔因为赌气,也没有和爷爷奶奶通话。
小叔还问过阿柴的事情,问阿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变肥。
说起阿柴,我便有很多趣事要告诉小叔了。
我对小叔说:小叔你快回来吧,2年了,阿柴想你都快想疯了。
你刚去打工那段时间,阿柴经常在村子里转悠,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我知道它在找你。
因为它每次进你房间,就会拍打你的照片,之后对着我汪汪叫,意思想找你。
有一次,我假装对着门外喊一句你的名字,阿柴立马就来精神了,马上跑到门口去看看。
还有一次,你有个朋友在门口喊你,阿柴原本和别的狗在很远的地方玩,听到有人叫你,马上就跑回来了。
小叔听了只是笑笑,但并没有过多的关心阿柴,那时候也不流行视频通话,他也看不到阿柴。
再到后来,时间就这样小10年的过去了。
渐渐地,小叔似乎和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不再打电话回家,我们找他也不接。
若不是同村人说小叔还在广东,我们都以为小叔出事了。
我认为这10年时间里,爷爷奶奶很思念小叔,父亲和我也常常牵挂着他。
当然我更明白,其实最想见小叔一面的却是阿柴。
初中的时候我一个星期见一次阿柴,到了高中则是一个月,后来我上了大学,则是半年见一次了。
算起来,从阿柴领进门到现在,也有12年了,如今的阿柴也是一只老年狗,说不定哪一天就不在了。
我发现人和狗的性格很相似,阿柴刚领回家的那两年,就像一个小孩子或者青少年一样,整天活蹦乱跳的哪里都跑的去,再后来就变得沉稳了。
如今变成老年狗了,开始变得很安静,经常像一个老人一样蹲在地上看着远方,要么一睡觉就睡半天。
醒来之后呆头呆脑的慢慢绕着村子走半圈,看到其他成群结队的土狗,他也不再跟上去玩了。
从前我并不在意阿柴,只是这两年突然意识到。
在阿柴的记忆中,它是否还记得小叔呢?
如果换算成人的年龄,阿柴应该是在小时候遇见的小叔,如今它已经是条老狗,对小叔的记忆是否模糊。
不出意外的话,小叔今年依旧是不回来。
父亲说过,小叔是一个很倔,并且很好强的人,他出门前说过不发财不回家,那就真的不回来了。
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叔又没有成家,又没有盖房子,一无所有的他就更拉不下脸回来了。
想到这,我开始担心起来,最为担心的就是阿柴。
阿柴现在就像树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果实,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有可能它就再也见不到小叔了。
我知道,狗是最忠诚的,阿柴可能还记得小叔,小叔是它一辈子的主人。
但对于小叔而言,阿柴只是某个下午,他心血来潮去买的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而已。
我拍了几张阿柴的照片发给小叔,并对小叔说:阿柴已经年纪大了,也就这一两年了。
它整天看着村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你回来,今年就回来一次吧,大家都牵挂着你呢。
我把消息发给了小叔,但他没有回我,也不知道他今年到底回不回来。
如果不回,我想对于阿柴来说,可能是永远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