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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挑衅了很多次:七七事变宛平城

中国驻军第一团第三营营长一木清直率部进驻丰台后,每一次与中国驻军发生冲突。有一天,二十九军的士兵在铁轨上放牧,忽然一辆火车呼啸而过,一匹马惊慌失措,冲进了日军的营房。中国士兵追来,请求日军放人,日军不但不放马,反而聚众殴打中国士兵。

隔日,一名朝鲜浪人借日军之势闯进第二十九军军营,声称二十九军马厩是他的私人财产,要求他退出。将士们无中生有,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朝鲜侨民竟拔刀相向,又召来日本士兵相助,引发群殴,各有死伤。

翌日,第二十九军的一支部队外出操练,整装待发,在十字路口遇上日军,互不相让。日军士兵出言不逊,道:“大将军,小兵小。”第二十九军的官兵冷嘲热讽地回道:“中国兵大,日本兵小。”日军骑着马冲进了中国军队的阵型,乱糟糟的,第二十九军的士兵用枪托打着马匹。中国军长出征讨伐日军,却被日军扣留。子弹上膛,刀出鞘,将中国军队团团围住,企图强行缴械。双方都得到了消息,纷纷增援。层层包围,枪炮齐发,对峙了整整一夜。

这样的冲突,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二十九军士兵虽然痛恨倭寇的霸道,但面对倭寇时毫不畏惧,不肯退让,而高层则宁可妥协,也不愿正面冲突。每一次冲突,二十九军都会退让一步。尽管如此,日军官兵仍不满足。一木清直也以为二十九军士气高昂,不知道日本皇军的威严,随时准备惩罚。

这一日,一木清听得桥本群、河正三、牟田口三人的口令,言下之意虽不明,却知是要严惩二十九军。假若时机合适,便设法攻下宛平城、卢沟桥,使中国驻军的战略地位进一步加强,使北平四面受敌。思忖良久,召来第八连连长清水节郎大尉,连夜操练,从回龙庙和大瓦窑出发,从宛平城到卢沟桥。

清水节郎担心会有麻烦。一木清直道:“我正要挑起争端。”又道:“天津四面都是我军,北平是我们的三面。平汉铁路是平津对外交通的主要来源。我若得了卢沟桥、宛平城,等于把平津团团围住。若能拿下平津两座城市,华北也就不远了。这可是大功一件,比得上板垣和土肥原在满洲之战。”清水节郎恍然大悟,答应了下来。

七月七日上午,大尉清水节郎带着二百名骑兵,向卢沟桥进发。下午时分,宛平城外的回龙庙旁的永定河堤上。让士兵们休息,吃了点东西。又查了一下地形,发现永定河因盛夏之时,河水涨得更大,卷起漫天的泥沙,向宛平城西流去。平汉线和北宁线的交界处是宛平城和回龙庙和大瓦窑的交界处。宛平城东面有一处高地,名为沙岗,与宛平城、回龙庙相距千米,位于北宁线和平汉线的夹角之间,可以俯瞰宛平城。山岗上建有简陋的防御工事,料想是中国军队修建的,却无人驻守。心想:“若能登上沙岗,居高临下,架起吊车,便可压制宛平城的城防。”又命副官联络城内的守军,假若要过河去长辛店,请开城门,但守军严词拒绝。

清水节郎见计不成,命令士兵按照演习计划分成两队,一队是中国军队,负责防守。又是一次进攻。安排妥当后,各人按计划修筑野战工事。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夜幕降临。清水节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日军借着青纱帐的掩护,分成三路,从回龙庙发起进攻,向大瓦窑的敌军阵地发起冲锋。到了近前,大瓦窑假想敌阵地上的机枪和步枪齐齐开火,都是空包弹,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僵持了这么久,双方都是各有胜负。清水节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第一阶段的训练已经结束。下一步,应该是在铁路线上进行演习,借着夜色,接近宛平城。于是传令兵速传令排长,假想敌司令,演习暂停,集合。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永定河的河水在夜色下泛着幽光,不时传来金鲤跃水之声。不多时,队伍集合完毕,清点人数,志村菊次郎还缺一名士兵。他急忙将这件事禀报给了丰台少佐。又命人四下搜寻。混乱中,失踪的士兵自动归队,清水节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一点。二十分钟后,志村菊次郎失踪。告小解,失去了与清水节郎的联络。清水节郎唯恐有失,便停止了军演,撤离现场,带着部队前往西五里店的青纱帐,等待时机。

西五里店位于平津线和平汉线的交界处,西距沙岗一千米,距宛平城东门二千米。部队到达西五里店的时候,遇到了营部的联络员。一木清直少佐得到消息,带着全营精锐,骑着大炮,约有千余人,离开了丰台军营,全速向宛平城进发。命令清水节郎的部队停止演习,准备与中国军队作战。又告诉他,一木少佐已向北平的牟田口廉也报告了情况。

“牟田口大佐怎么说?”清水节郎急忙问道。那名联络员向着牟田口廉也汇报道:“牟田口大佐同意一木少佐统帅营的主力部队前往沙岗附近。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中国驻军宛平城的营长。”清水节郎得令,大喜过望。

过不多时,一木清率领第三营主力赶到西五里店,与清水节郎汇合。说了几句话,便分兵分三路,分守回龙庙、大瓦窑、沙岗三个要地,把宛平县城和卢沟桥围了起来。

驻扎在宛平守桥的第二十九军,是第三十七师第一旅第二一九团第三营,团长金振中是营长,团长是冯治安何基沣,吉星文。

金振中驻守卢沟桥和宛平城之前,曾向师长冯治安请示道:“日军日夜不停地骚扰我们,若他们再来攻占桥头,该如何是好?”冯治安道:“我军进退两难,既要遵照南京中央政府的指示,又要守住自己的阵地。平津是我国著名的古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若不能妥善处理,平津失守,不但平津两城也会失去。

不但失去了大量的军饷来源,还会成为举国唾骂的对象。所以宛平城和卢沟桥都不能丢,否则平津也保不住。但我们仍须设法推迟与日军的正面交锋,尽量拖延时间,望保重。”金振中心领神会,道:“如果日本人想要强取豪夺,我们会与城与桥同生共死,以维护我们的荣耀,报答我们的同胞。”

第三营的守城部队名为一营,下辖步兵四个连队、重炮营、重机枪连、七个连队,一共一千四百人,实力相当于一个团,金振中被任命为四个连队。第九步兵连、轻迫击炮连、重机枪连组成了一支守城部队,驻守在宛平城内。其中轻迫击炮连部署于东门,面向沙岗;重机枪道占据城东、东北两个角落,封锁城外的道路。步兵分布在城头,守住四面城墙。重迫击炮连和第十一步兵连组成一个防御工事。步兵连驻扎在防桥东的迫击炮连守桥西.第十二步兵连为一队,占据城西南面的有利地形,构筑防御工事,支援守城部队。第十步兵连为一营,驻扎在石桥西首西大王庙内,是全营的后备力量。

七月七日下午,金振中在宛平城头,远远望见一队日军,不顾雨后的泥泞,在宛平城外一千米处扎营,准备演习。他提议从市区借道去长辛店。皆是不凡。心生警惕,一口回绝日军的要求。他穿上便服,拿着铁锹,佯装成修筑河堤的样子,到了城外,发现日军的防御工事都是按照实战标准建造的,目标是宛平城和卢沟铁路桥。又见一辆辆战车隆隆驶来,心想:“今日日军的阵势,不知是演习,还是借着演习的名义,占了地利,攻城夺桥。”于是急忙回城,吩咐各连官兵提高警惕,枪不离手,衣不脱甲,严阵以待。他亲自坐镇军营,掌握军情。

午夜时分,电话铃声响起,金振中急忙拿起话筒,却见北平市市长兼第二十九军副军长秦德纯,从北平打来电话,报告日人称一名演习士兵失踪,又听到城内枪声大作,惊动了日军操练部队,要求派兵入宛平城搜查。于是道:“日人以此为借口,欲不战而攻下宛平城,夺取卢沟桥,断我平汉路。”

当时秦德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在电话里把日军七日下午请求借经宛平城前往长辛店演习的事情说了一遍;如何在宛平城外一千米范围内构筑实战工事,举行夜间演习,演练内容是攻打宛平城和卢沟铁桥;如何把战车排成一列,靠近宛平城;大喊大叫,大半夜的机枪和炮声,大概说了一遍。据我所知,七日下午,日军来势汹汹,封锁了东西城门,切断了城内的交通,日军纵然失踪,也不可能进城。又说士兵的子弹都是严格控制的,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是不会乱射的。于是请示,问日军若强攻城攻桥,该如何应对。

秦德纯沉吟片刻,分析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日方在挑起事端的时候,都会有所准备。先谈条件,漫天要价,如果我们屈服,那就算了,如果我们不屈服,那就用武力要挟,然后动武。我看日方的所作所为,既要攻打宛平城,又要攻打卢沟桥。平城和卢沟桥虽小,却扼住了平汉线和平津线,是平津唯一的联络孔道,若出了什么事,平津就保不住了。所以卢沟桥和宛平城,都要死守。日军虽然一兵一卒,但也不能让他们上桥。假若日寇强攻,平城和卢沟桥就是二十九军最后的坟墓,全军将士都要拼死一战,纵然寸土寸土,也不能让日本人得逞。”

金振中原为喜峰口抗日英雄.调往宛平城才几个月,眼见日人在城外耀武扬威,隔三岔五就是一场日夜操练,枪林弹雨,闹得满城风雨,却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心中却是怒火熊熊。听到秦德纯的命令如此果断,如此决绝,他心中一动,连忙答应下来。于是命将士将东西两门用沙包垒起来,城内各家各户都用棉被封住门窗,以防流弹。又命将士登城守城,动员百姓不论男女老幼,运送粮食弹药,修筑防御工事,与日军作战。

八日清晨,日本人突然开炮。迫击炮近距离开火,东门城楼上的日军步兵被炸得七零八落,大叫一声,借着青纱帐的掩护,向城门冲去。城西北回龙庙方向,亦有枪声响起,另一队日军,正向龙庙偷袭卢沟铁路桥。

金振中居高临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派出传令兵,从西门偷走,迅速赶往卢沟铁路。令守桥将士依计而行。布置完毕,日军大部队正向东门进发。金振中连忙下令开火。他一枪打死了敌军中的一名持刀指挥官。士兵们得令,机关枪和步枪齐齐开火。手榴弹被扔进了绿纱帐里。自“九·一八”以来,日军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中国军队,占领了大片的土地,并没有把中国军队当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在进攻的时候耀武扬威,却被打得落花流水。进攻部队死伤惨重,余者在青纱帐的掩护下,逃回阵地。所幸另一支日军占领了回龙庙,占领了卢沟铁路桥以东的永定河堤,总算挽回了一些颜面。

牟田口得报进攻受挫,日军进攻部队死伤无数,大骂一木清直无能。调兵遣将,退守待命。又向江边的旅长请求增援。然后亲统丰台日军余部,连同本团主力,浩浩荡荡杀奔宛平,与一木合兵,准备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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