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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敌后两大奇兵: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哪个更强?

作者:相忘于江湖

全面抗战时期,华北敌后抗日战场的中流砥柱无疑是八路军。

根据朱老总1945年4月《论解放区战场》披露的数据,1938年10月抗战进入相持阶段以后,八路军、新四军抗击日军数量逐渐超过正面战场。1943年抗击日军64%、伪军95%;1944年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八路军、新四军抗击日军占比下降到56%、伪军占比不变。

在全面抗战初期,华北敌后出现过两支“奇兵”: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

这两大敌后抗日力量作为“奇兵”,一度和八路军三大主力115师、120师、129师以及新四军相提并论,规模和影响甚至超过八路军其他五大纵队,巅峰时期兵力总数都达到了集团军规模。

如果把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放在一起做个比较,哪一个更强呢?

八路军挺进敌后

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虽然相隔千里,但也有很多相似点。

比如,都早在1936年就开始了积极筹划和运作发展敌后抗日力量。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时,日军对华北虎视眈眈形势十分危急。1936年底,受北方局委派,薄政委帮助阎锡山创建“牺盟会”,这是山西新军的开始。与此同时,黎玉也被北方局派往山东,恢复被破坏的省委组织,这也为抗战初期组织各地抗日武装起义打下了基础。

再比如,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的政工干部,大多是知识分子。

决死纵队成立时,连以上政工干部基本都是组织派来的知识分子,像雷起云、吴效闵、王砚泉、张英才等后来都进入了太岳军区。而十大武装起义组成的山东纵队学生军数量也很多,像鲁西北起义、徂徕山起义、黑铁山起义和天福山起义,学生军数量都很多。

另外,两个纵队在建军之初就实行我军独有的“政委制度”;在发展过程中,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也都遇到了一些瓶颈,如决死纵队遭遇“十二月事变”,山东纵队出现过排外的“地方主义”。

1942年,经历了磨合阵痛的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都融入了八路军主力。

决死纵队薄政委

但是,决死纵队的发展却远没有山东纵队好,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因之一,决死纵队诞生的大环境和山东纵队有很大的不同。

决死纵队前身,是薄政委“借鸡孵蛋”帮助阎锡山创建的山西新军。山西新军的军官大都都来自60万“牺盟会”会员,但是山西从来都是阎锡山的“家”天下,决战纵队的活动受到阎锡山很大制约。

山东的军阀韩复榘和阎锡山完全不一样,一向和南京蒋氏貌合神离保存实力,日军进攻济南时更是放弃黄河天险不战而退,让山东陷入日、伪、匪并立时代,给山东纵队的快速发展提供了机会。

原因之二,决死纵队(山西新军)和山东纵队的领导权不同。

决死纵队,全称是“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这个名字还是阎锡山为避免“抗日”二字刺激日军而有意规避。1937年8月到1938年1月,决死纵队先后组建了四个纵队,政委和连以上政工干部都是组织派来的人员,但是各级军事主官都是晋绥军的旧军官。

决死纵队虽然有“政委制度”,但是对旧军官的约束并不大。而山东纵队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军政主官还是各级干部都是起义的组织者,只有极少数要求进步的旧军官,领导权很明确。

山东纵队领导人黎玉

原因之三,决死纵队的发展高开低走,而山东纵队稳步上升。

决死纵队由于有“牺盟会”为基础,所以成立较早初期发展也较快。

1937年8月1日,决死一纵成立时只有1500余人。9月,决死三纵成立。1938年1月,决死二、四纵成立。此时决死纵队人数已经发展到2万余人。1939年底,达到巅峰50个团6万余人。

山东纵队发展较晚,1938年元旦,徂徕山起义打响山东武装抗日第一枪,起义者只有160余人。随着十大武装起义陆续爆发,1938年12月山东纵队成立时已有2.5万人。1940年5月,山纵整编为21个团3万余人,另地方武装2万余人。1942年,达到7万余人。

原因之四,决死纵队比山东纵队起点更高,但矛盾也大。

决死纵队是在“山西新军”基础上发展而来,起点更高。但是,以晋绥军旧军官为主的各级军事主官,大多数不认同“政委制度”,所以和政工干部积怨很深,这也为“十二月事变”埋下了“炸雷”。

如果说,决死纵队的矛盾是“祸起萧墙”,山东纵队各支队“井水不犯河水”,内部矛盾还是与八路军115师的“水土不服”。在1942年山东一元化之前,山东纵队的兵力数量一直比115师高得多。

晋绥军

原因之五,决死纵队的挫折和瓶颈,与山东纵队有所不同。

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在发展中,都遇到过一些挫折和“瓶颈”。

决死纵队的挫折,主要是1939年12月阎锡山对决死纵队的瓦解和分化,损失最大的决死三纵被拉走3个半团4000余人,决死二、四纵在晋绥军和顽军夹击下,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山东纵队的挫折,则主要是敌后斗争日益残酷缺少军事干部的短板暴露无遗。而在延安陆续派出军事、政工干部以后,山东纵队出现了和决死纵队一样的“瓶颈”:距离正规化融合尚有距离。

原因之六,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的正规化,殊途同归。

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发展中共同的“瓶颈”,还是正规化的建设。

1940年,精简以后的决死纵队一、三纵编入八路军129师,而决死二、四纵编入120师。在经历了百团大战和反扫荡的洗礼以后,决死纵队整编为决死1旅等部,完全融入了太岳军区和晋西北军区。

和决死纵队相比,水涨船高、日益壮大的山东纵队正规化则较为复杂。

从1939年2月到1942年7月,山东纵队进行了五期整军,并在1943年实现了115师政委罗荣桓的一元化领导,山东纵队5个旅正式兼鲁中、滨海、清河、胶东等军分区,完全正规化。

1942年,山东根据地五大军区

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都走出了不少名军和名将。

决死一纵、三纵后来编入太岳军区,演变为二野四兵团14军40师;决死二纵、四纵,后来从晋西北军区演变为一野的一部分。而山东纵队在全面抗战结束以后,一部进入东北一部留在山东根据地。

山东纵队挺进东北的主力部队,主要是东野“旋风部队”三纵(40军)、防守塔山一战成名的东野四纵(41军),另外,38军等部也被不少山东纵队的元素。至于华野,出自山东纵队的王牌主力更多,像鲁中的26军,胶东的27、31、32军,滨海的28军等。

在王牌军的输出贡献上,山东纵队超过决死纵队,开国将军数量也是山东纵队占优。

决死纵队的开国将军共计82人,其中上将1位李聚奎,中将6位刘昌毅、李成芳、李寿轩、肖新槐、旷伏兆和周彪,另有36位1955年开国少将,16位1961年晋升少将,23位1964年晋升少将。

山东纵队兵强马壮,所以开国将军数量比决死纵队更多,名气也更响亮。

如上将王建安、许世友,中将张经武、廖容标、周赤萍、吴克华、胡奇才、钱钧、杨国夫、孙继先、吴瑞林,少将袁也烈、林浩、刘春、刘居英、王建青、刘涌、陈宏、陈奇、李伯秋等人。

山东纵队总指挥张经武

巧合的,决死纵队和山东纵队的创始人大多没有授衔。

决死纵队早期的干部,一部分叛逃,如赵世玲、卢宪高、刘武铭、梁述哉、台耀玺、艾子谦、白英杰等人;一部分英年早逝,如郝德青、孙定国、郝玉玺、郭挺一、董天知、韩钧;而薄政委、张文昂、戎子和、颜天明、张韶方等人,建国后都转入地方工作。

山东纵队的情况类似,除九支队王林肯不辞而别,十二支队董慕仲投敌被击毙;洪涛、马耀南、宋澄、赵锡纯、宋竹庭、刘海涛、李贞乾等牺牲,黎玉、王彬、郭影秋、高锦纯等都转入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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