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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平四海——靠18门俄制老炮扫平军阀的黄埔军校炮科

上一回给各位介绍了奉系军阀疯狂建造的时期,奉天的张氏父子辛苦几十年建造的世界上都能排上名字的炮兵,却在不抵抗中便宜了日本人。今天在介绍的是国民革命军的火炮发展。

自从孙中山先生把大总统让位给袁世凯,中国的主要控制权就交到了北洋系军阀的手中,等到袁世凯死后,直、奉、皖三系更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但是每次主角的轮换都是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数年的转换,更是让传统富饶的地区打成了一片废墟(京津直隶、山东河北、江浙皖都饱受战争的摧残)。孙先生在发现袁世凯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后,先后发动了二次革命、护法运动等但是都以失败告终。面对皖系的段祺瑞站稳脚跟并大肆鼓吹“武统南方”的政策,南方的各路军阀各个人人自危,旧桂系(与后来民国桂系李宗仁相区分)的陆荣廷、云南的唐继尧等南方实权人物,极力欢迎孙先生来南方组建新政权与北方的皖系相抗衡,这也是广东护法政府。

但是孙先生发现这些所谓支持他的军阀,不过是为了避免被北方吞并,借用其名号抱团,实际上孙先生根本无法指挥动军队,也没有实际的行政权。受尽军阀软钉子的孙先生,决定建立一支有信仰,有能力的新式军队(自己能操作的军队)。1924年以培养新军队骨干的为目的黄埔军校建立,次年国民革命军正式建立。

最初成立的国民革命军非常的弱小,甚至可以说是缺枪少弹,更别说拥有火炮这类重火力了,自身实力严重不足,既无法和直系的百战雄师相比,也没有奉系的财大气粗。作为中国近代军官摇篮的黄埔军校,在其炮科成立了之初只有4门堪称为野炮的重火力,日制“三一”式野炮。这些75毫米的野炮是在早年日本算是赫赫有名的速射炮,但是由于建造时间过早(八国联军侵华时期使用的日军制式武器),却早已被日本陆军淘汰,但在一穷二白的黄埔军校却被充当舍不得使用的宝贝,甚至为此还组建了两个独立炮排(当时世界上主流是四门火炮组成一个标准的炮连)。

说到这款黄埔宝贝的“三一”式75毫米野炮,就不得不提日本发家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日俄战争”。日俄战争前日本陆军马鹿只装备着大量的“三一”式75毫米野炮、山炮,这些武器是管退炮时代之前的产物,没有现代火炮的制退复进机,强大的后坐力只能依靠炮架上的发条伸缩机关来消除,日本炮兵在每次开炮前都需要在炮架后挖掘一个坑,对炮架进行一个固定和支撑,减少火炮开炮后坐力的影响。而日俄战争中,沙俄军队运用的先进三时野炮(有制退复进机),给日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羡慕异常的日本陆军,向克虏伯兵工厂下了一大笔管退制野炮订单——“三八”式75毫米野战炮(国内仿制的克炮)。大量落后的“三一”式75毫米野炮、山炮成为日本政府出口创汇的产品,而其主要的市场就是中国各路军阀(日本政府对北洋政府袁大总统的“二十一条”中就有一条是以超过原价的高昂价格出口这款武器武装北洋军)。随着日本人的不断推销,中国各路军阀中不断出现这种日本旧式武器,但是作为缺乏重装备运输的中国,只对重量较轻方便运输的“三一”式75毫米山炮感兴趣,但是重量的减轻造成的后果是射程只有可怜的4000米左右。

黄埔军校的炮科创立之初虽然只4门日本人淘汰的“三一”式75毫米野炮,但是在当时的珠江流域的各路军阀来说却是令人生畏的强大力量。当时不管是陆荣廷还是唐继尧手下都没有什么像样的炮兵,甚至陆军支援火力还是清政府实际自己铸造的老式小山炮。1925年粤系军阀陈炳明进攻广东革命政府所在地广东,国民革命军被迫开始第一次的东征,刚组建的炮科也参与其中,但是如何把重达一吨的火炮运输到前线成为炮科最为头疼的问题,最终用小火轮拖拽木船的形式开始了行军。

国民党一大明确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也促使苏联政府对广东革命政府的援助。苏联的军事援助很快就让黄埔炮科鸟枪换炮,从苏联符拉迪沃斯托克港运输来了18门俄造3英寸( 76.2毫米)山炮让黄埔军校第一炮团充实了血肉。苏联人送来的武器也是他们自己淘汰的产品,日俄战争时期库存的“1904年”式76.2毫米山炮,这些火炮在苏联粗糙的工业制造下,只能保持4500米左右的射程(比日本的强),这样在日俄战争时期的死对头都在几十年后出现在中国南方的军校中。

这些俄国人送来的大炮为国民革命军的北伐立下汗马功劳,而这些大炮也成就了后来的国民党副总裁陈诚。当时陈诚为国民革命军的炮1连连长,在第一次东征中,蒋校长亲自在棉湖前线指挥教导1团,在粤军不畏死的冲击下,一度杀到距离团指挥部300米左右的距离,就当常凯申同志认为要完蛋的时候,陈诚亲自操炮,命中冲击的敌军,击溃了敌人,成功扭转了战场局势,至此常凯申同志认为陈诚一直是自己的福将。

从只有4门老式的日制“三一”式75毫米野炮到北伐时的18门俄造“1904年”式76.2毫米山炮,黄埔炮科从无到有,成为了民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炮兵力量。等到北伐结束,国民革命军通过缴获军阀手上的各式火炮多大数百门之多(虽然型号老旧且杂乱,炮弹打完没有补充就摧毁了。),当国民革命军完成自己北伐任务。后这些缴获的各式老旧火炮和炮弹也被随之锁到了军械库中,以至于军政部军械司的各地军械库里,千奇百怪各种火炮都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说当时的中国拥有一整部世界火炮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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