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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野主力进山东,苏北无人关注,为何又将山东主力派到苏北?

作者:莫孤烟

1947年底,解放战争进入到最为胶着的时期。在中原战场的棋盘上,双方角力,相互牵制,互有攻守,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破局之法。就在主席酝酿华野主力渡江南下这一惊人战略的时候,已经在山东内线打了半年仗的华野2纵突然离开了鲁中根据地,悄然南下,越过陇海铁路,于1948年2月进入苏北。

自华野主力全部进入山东后,苏北就成了一块几乎无人关注的地区。在山东内线战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把山东兵团里的一支主力纵队派到苏北去,究竟意欲何为呢?

华野部队外线出击

按照主席的打算,在1948年春夏时节是要让粟裕率华野主力南渡长江,直接威胁沪宁杭地区的。要想达成这一目的,必须开辟出大军南下的通道,那么苏北就必须要与敌争夺。当初华野主力进入山东后,在苏北还留了11纵和12纵两支部队在敌后坚持作战。但这两个纵队成立时间晚,底子薄,尚不足以独立完成苏北歼敌任务,因此必须从山东内线主力中抽出部队,作为打开苏北局面的核心力量。这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有着红军血脉的2纵。

2纵到达苏北后,和11纵、12纵合兵一处,建立苏北兵团,韦国清任司令员,陈丕显任政委。这也是华野自“七月分兵”之后,继组建陈粟、陈唐、许谭三个兵团之后,又一个承担独立作战任务的重兵集团。

华野领导合影。左起:叶飞、丁秋生、韦国清、邓子恢、陈毅、唐亮、粟裕、陈士榘、谭震林

2纵南下苏北的行动确实奇怪,以至于让敏感的蒋军高层产生了错觉。陆军总司令顾祝同认为,韦国清部到苏北去,是有偷渡长江的可能的,不可不防。为此,顾对蒋军在苏北的布防做出重大调整:一是放弃了阜宁和沭阳等据点,收缩兵力以加强长江防务;二是从山东战场抽调整编72师和83师;三是从中原战场抽调整编25师。

一个2纵就调动了蒋军三个主力整编师,这对山东和中原的部队都是极大的支持,这也是2纵南下的主要目的。整编72师出自川军,武器装备驳杂,战斗力原本就不强。该师于1947年3月在泰安被华野全歼,战后重建,战斗力更是又差了一等;以日式装备为主的整编83师比72师要强一些,算是蒋军中的中游部队,但一直消极避战,并非我军主要对手。

蒋军阵地

整编25师可不同,该师是“嫡系中的杂牌”,装备一般但战斗作风过硬,师长黄百韬是公认的蒋军悍将,作战积极性极高,率领该师转战山东,几乎无役不予,是华野最为难打的对手之一。1947年11月,该师被调往大别山战场,加入围剿刘邓大军的行列中,对中野部队构成重大威胁。如今被调到苏北战场上,对于中野来说是谢天谢地,但对于苏北兵团来说却是遭遇劲敌。

蒋军的调度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韦国清决定乘这个时间差先打上一仗,不仅为了打开苏北局面,也是为了把更多的敌军吸引过来,从而更好地策应陈粟和刘邓。

战场选在了益林,这里是淮阴和淮安东侧的一个集镇,是对屏卫两淮有重要作用,我军必克、敌军必守的要害之地。蒋军在益林的守军为113旅的两个团,兵力不强,如果策划得当,是完全可以拿下来的。

韦国清的部署是:以2纵包打益林,4师和5师四面进攻,6师的一个团当预备队;12纵担负阻击任务,以主力4个团,加上2纵6师的一个团以及地方部队的两个团,阻击从涟水和淮安方向过来的蒋军援军;11纵在整个战场外围行动,一个旅在沿江展开攻势,钳制南通的蒋军整编21师,一个旅在盐城以南机动,钳制蒋军整编第4师。

韦国清上将

这是苏北兵团成立后的第一仗,意义非同小可。战役从3月15日发起,2纵的两个师围住了益林,抓紧时间做战前准备,各阻援部队也进入了阵地,看上去益林似乎唾手可得。

2纵自离开山东后,长途跋涉一个月,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投入到益林战斗中。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在整个苏北战场上蒋军战局很大优势,必须要在敌军尚未集结到位之前打一个胜仗,否则战机很难再有。但匆忙上阵毕竟是兵家大忌,不仅敌情不明,而且官兵们还存在盲目的轻敌乐观情绪,注定了这一仗是要吃亏的。

战斗从16日黄昏发起,一打起来才发现,比预想的困难得多。

由于战前没有细致侦察,2纵对益林镇子里的布防知之不多。蒋军利用水壕修筑大量工事,2纵准备不足,缺少必要的工具,因此进攻受阻。4师打了一晚上才拿下了两个圩子,5师一直打到第二天中午才拿下了一个银行据点。

华野部队在战斗中

2纵的两个师休息了一下午,到18日黄昏再次发起进攻。越过水壕的难题还没解决,又遇上了新的问题——蒋军使出了燃烧弹和毒气弹,不仅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突击连多人中毒,而且由于队形密集而遭到严重杀伤,导致纵深战斗十分艰难。好在4师和5师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反复冲击之后,守军终于崩溃。激战一夜之后,守军两个团基本被全歼。

从战略上讲,益林之战恰到好处。苏北兵团打的是苏北交通要冲的两淮之敌,逼得顾祝同必须向苏区地区增兵,这是支援山东和中原战场的有力举措。再说,益林守军只有两个团,四周的援兵也不多,拿下益林不成问题,这个作战目标选得很好。

不过,从战术上讲,益林之战打得并不好,2纵遇到的困难比预想的大得多,因此作战时间比预想的多了一天。如果战前准备能够多一天,情报摸得再准一些,战斗应当要顺利得多。当然,比起3纵、9纵这些攻坚能手,2纵以往阻击战和野战打得多,攻坚战打得少,攻坚经验比较缺乏,再加上以往很少在水网地带作战,经验不足,吃些亏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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