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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的后半生:陪别人的丈夫,养别人的孩子,完成徐志摩的心愿

苏州东山华侨公墓上有一座孤零零的陵墓,因长期无人祭拜,被掩盖在繁茂的枝叶里,坟周围长着一些白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偶有大风吹起,会吹起墓碑上累积的一层灰尘。

墓碑上清晰地刻着九个大字“先姑母陆小曼纪念墓”,陆小曼就是这座坟墓的主人,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上海名媛、社交明星,在死后却是无人问津,孤零零的躺在这座坟里。

她的前半生受尽宠爱、享尽荣华富贵,后半生却只能陪着别人的丈夫、养着别人的孩子,洗尽铅华只为实现亡夫的心愿。怕是陆小曼也不会预料到,生前如此喜欢热闹的她,死后却是如此孤寂。

回首往事,那些喧嚣又奢华的日子,似乎就在昨日、历历在目。今天,咱们就来聊一聊陆小曼那些年的故事......

陆家有女名小曼

1903年11月7日,陆小曼出生于上海市孔家弄的陆家。陆家是上海的官宦世家,其父陆子福思想开明,专门为陆小曼聘请了一位英国女教师。

女教师告诉陆小曼人生而自由,应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和爱情,这种思想就像是种子一样,深埋在陆小曼的心灵,渐渐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转眼间,陆小曼17岁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聪颖美丽。陆小曼渴望自己可以遇到真正的爱情,轰轰烈烈地进行一场恋爱,只可惜事与愿违。

陆子福为女儿精挑细选了一门婚事,对象正是同样出身于官宦世家的王庚。王庚是当时少有的青年才俊,为人聪明上进勤奋好学,他毕业于清华大学,又前往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深造,还因为成绩优异被西点军校录取。

1922年,对待爱情充满着种种幻想的陆小曼,就这样草草的在20岁嫁给了王庚。她一开始还对这段婚姻抱有幻想,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浪漫风趣的人。

王庚比陆小曼大八岁,长期的军旅生活让其不苟言笑,对待任何事情都十分严肃正经。他的性格和陆小曼大相径庭,两人的婚姻就像是一盘散沙,随时等待着一阵风吹过就会分崩离析。

后来,陆小曼也遇到了“那一阵风”,这阵风就是徐志摩。1924年,陆小曼在表演戏剧《春香闹学》时结识多情才子徐志摩,两个文艺青年一见钟情。

陆小曼爱上了徐志摩身上浓厚的文艺气息,以及他那风度翩翩的谈吐和浪漫。徐志摩则从陆小曼身上看到了林徽因的影子,年轻貌美、思想新潮,同样热爱文学有独到的见解。

他们从戏剧聊到了诗歌,又从诗歌聊到了徐志摩在国外的见闻和趣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自此以后,两人常常在戏剧社出双入对,没有丝毫的避讳。

当时,虽然徐志摩已经和原配妻子张幼仪离婚,但是陆小曼却依旧是已婚身份,而且丈夫王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快丈夫就知道了两人之间的事情。

陆小曼和徐志摩正处于热恋时期,面对王庚的质问,她一不做二不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婚,头也不回的奔向徐志摩的怀抱。徐志摩和陆小曼在一起的消息被各大报刊刊登,成为了当时最为有名的花边新闻。

徐申如看到报纸以后勃然大怒,命令儿子和陆小曼分手,否则就会断了徐志摩的经济来源。徐志摩不惜和家里决裂,在1926年10月正式迎娶陆小曼。

为爱痴狂的情侣

再美妙的爱情也离不开柴米油盐,何况还是一直生活优渥喜欢交际的陆小曼。她的吃穿用度都十分奢侈,每个月都要量身定做时兴的衣服,家里不但要有司机、仆人和厨师,还要有专门伺候的丫鬟。

徐志摩没有了父亲的经济支持,无法独自撑起这个家,为了满足陆小曼的花销,他在三所大学里任职。不过,徐志摩的付出并没有得到陆小曼的理解。

在陆小曼看来,丈夫赡养妻子是天经地义,她总是打扮得极其精致美丽,出入上流社会的舞会,花着丈夫辛苦挣来的钱财。徐志摩的压力很大,每次的工资刚刚够陆小曼一个月的开销,有时候还要靠借钱度日。

他不希望陆小曼一直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常常劝解陆小曼,希望她可以静心深造绘画,过上脚踏实地的生活,可是陆小曼却不屑一顾。

因为她长期患有哮喘和胃病,在医生翁瑞午的建议下,靠着吸食鸦片缓解疼痛,这样一来不但加剧了徐志摩的负担,也加速损毁陆小曼的身体。

徐志摩苦口婆心的希望陆小曼可以戒掉鸦片,遭到了陆小曼的谩骂,长期吸食鸦片早已让陆小曼的性格变得扭曲暴躁。两人之间的爱情也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逐渐变质,徐志摩身心俱疲,却又不忍抛下陆小曼。

1931年,徐志摩搭乘飞机前往北平,结果飞机却失事,陆小曼在得知徐志摩身死的消息之时,久久不愿意相信。她第一次缺席了舞会,独自一人端坐在孤寂清冷的房子里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了一夜。

心中甚至有一丝期盼,如果黎明降临徐志摩能否出现在门口,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该有多好。徐志摩死后,陆小曼的私人医生翁瑞午三天两头的上门看望她。

翁瑞午原本就被摇曳生姿的陆小曼吸引,只是碍于徐志摩才迟迟不敢表达心中所想,如今徐志摩不在了,他肩负起安慰和照顾陆小曼的责任。

有时候为了陪伴陆小曼并为其缓解病痛,他会留宿,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两个人即使问心无愧,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但人言可畏,何况还是新寡的交际花陆小曼和经常出入住所的按摩医生。

当时,翁瑞午是一个已婚男人,他的妻子陈明榴为其生育了五个孩子,如果不是陆小曼出现,两人在外人看来也是伉俪情深的模范夫妻。

陆小曼的公公也听到了传言,对此大为恼火,徐家本来就认为陆小曼是害死徐志摩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挥霍无度生活奢靡,徐志摩也不至于来回坐廉价飞机在几所大学里奔波。

后半生的坎坷

原本按照徐志摩的遗言,陆小曼每月可以从徐家领一笔生活费,此事一闹徐家就暂停了陆小曼的经济来源,并且不准她出现在徐志摩的灵堂。

陆小曼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索性把事情坐实了,成了翁瑞午的外室,虽然翁瑞午多次提出离婚和陆小曼结婚,但是都被义正严词的拒绝。

陆小曼并不爱翁瑞午,但是对于此时的她来说,一心爱她并且能提供丰厚物质条件的翁瑞午是最好的选择,她就像是一株菟丝草,只有攀附着别人,受别让供养才能存活。

翁瑞午在两个家来回奔波,他大部分时间都陪伴着陆小曼,收入的三分之二也都花在了陆小曼身上,为其提供最好的生活。

陆小曼有严重的胃病,需要蜂蜜调养,蜂蜜在当时物价极高,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翁家却是随处可见。

伺候陆小曼的仆人多达十几人,其中还有一名奶妈,只因为陆小曼喜欢喝人奶。只要是陆小曼提出的要求,翁瑞午没有不满足的,他为了给陆小曼提供比之前更好的条件不惜变卖家产。

就这样陆小曼在徐志摩死后,为了金钱陪着别人丈夫的事情自然是人尽皆知,陈明榴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靠着丈夫生活的她别无选择,为了孩子选择了忍气吞声。

长期的抑郁和低落的情绪,让陈明榴患上了绝症,没过几年就病重而死。翁瑞午的女儿为了此事上门辱骂陆小曼,陆小曼并未生气,只是站在院子里任由翁瑞午的女儿羞辱,而她则默默地流泪。

陆小曼知道翁瑞午一心爱慕自己,即使没有名分不惜背负着骂名,在她身边也是甘之如饴,可是她无法爱他,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放着徐志摩。

陈明榴去世以后,翁瑞午再一次求婚,陆小曼依旧没有答应翁瑞午。陆小曼常常想起,徐志摩曾经苦口婆心劝解他的话语,她收起所有的名贵衣服,换上了素衣素服,也不再涂脂抹粉,也不再出入社交场合。

为了戒毒,陆小曼去了戒毒所,遭受了痛苦的折磨以后,终于将长期的毒瘾戒掉。她开始捡起毛笔整理编写《志摩笔记》,希望徐志摩的遗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

徐志摩生前最喜欢她执笔作画,认真而又专注的模样,陆小曼挽起长发潜心学习画画,因为这是徐志摩最喜欢她做的事情。翁瑞午也不惜花重金,让陆小曼拜师贺天健学习山水画。

1941年,陆小曼在上海大新公司开办了自己的个人画展,她所作的画自成一派有几分大师的风采。画展上,陆小曼不施粉黛、素衣素服,让很多朋友不敢置信。

但她只是淡淡地微笑,对于她而言,如今的自己是为了达成亡夫的心愿,变成了更好的自己。陆小曼竭力地回忆着亡夫所说的每一件事情,并且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完成,像是在完成某件神圣而庄严的使命。

她希望徐志摩泉下有知,看到她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努力拼搏地活着。陆小曼的这份变化有一部分得益于翁瑞午的支持和帮助,只可惜这份变化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亡夫心愿。

虽然嫉妒却也欣慰,陆小曼最起码过上了正常踏实的生活。翁瑞午对于陆小曼而言,与其说是伴侣,不如说是不可或缺的亲人。当年她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徐志摩和陆家决裂,早已失去了家人。

徐志摩死后又失去了爱人,如今只剩下翁瑞午这样一个,既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的陪伴者,翁瑞午不但在精神上陪伴她,在金钱上也是竭尽所能,让陆小曼过得舒服惬意。

因为陆小曼不能生育,翁瑞午收养了一个18岁的少女关小宝作为养女,只是没想到时间久了,这位养女和翁瑞午产生了感情,并且厮混在一起。

或许对于翁瑞午而言,他从关小宝身上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爱情和唯一,这场与养女罔顾人伦的爱情,导致翁瑞午被捕入狱,关小宝也在生下一个女儿以后悄悄离开。

陆小曼并没有嫌弃这个孩子,在偌大的家里,只有这个孩子可以和她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别人的孩子,陆小曼不得不出门工作,1956年陆小曼成为上海文史馆的馆员。

虽然工资微薄,却足以养活她和孩子,在填写入职档案的时候,陆小曼在亲属栏里填上了翁瑞午的名字。

翁瑞午出狱以后,陆小曼并没有嫌弃,而是继续和其生活在一起,养着关小宝生下的孩子,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

陆小曼也竭力地学习如何去做一个母亲,给予这个孩子很多的关爱,将其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后来,翁瑞午肺病发作越发严重,虽有陆小曼的照料下,但依然在1960年去世。

陆小曼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再也没有人不求回报一心一意地爱着她,5年后陆小曼也离开了人世,年仅62岁。这短短的62年的人生看似风光富贵却是历经坎坷,终究不过是化为一捧黄土消散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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