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讲到王阳明前半生的生活,今天我们继续更新他的后半生。
02丨成就三不朽的后半生
王阳明三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首先,他遇到了一位朋友,名叫湛若水。二人共同以发明圣学为己任,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王阳明的思想归正于儒学。
第二件事是他遇到了生活上的巨大变故。王阳明由于上书得罪了刘瑾,被发配到了贵州龙场,但也正因为在龙场,他才实现了思想上的飞跃,通常称为“龙场悟道”。
“龙场悟道”是什么呢?我来简述一下。
在当时,贵州龙场是个条件十分艰苦的地方,生活非常困难。当时是苗族居民,王阳明到了龙场却语言不通,面临各种各样的挫折,缺少居住的地方,甚至很难保证温饱。
当时王阳明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生存压力之大,他甚至给自己做了一个石棺,每天躺在里面去想去思考:死亡到底是什么,死亡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可能人只有在那种绝境里才能实现生命境界的升华。他明确地领会到了朱熹的思想和他理解的圣人的真理是不同的,因此他开始了自己的思想建设和发展。所以,龙场悟道可以说是王阳明和朱熹思想真正分道扬镳的起点。
时间来到王阳明四十五岁到五十岁期间,这是他一生中建功立业的最重要的时期。这个时期的王阳明在江西也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他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平定了湖广(今湖南湖北)、江西、福建、广东边界的盗贼。
被后人称道的第二件事,是他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平定宁王朱宸濠的谋反。这场战争的胜利来得很不容易,王阳明在两个多星期里用一万多名乌合之众平定了朱宸濠的十万精锐之师。
从军事层面上来看,这算得上是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了。很可惜的是,这些建功立业的军事活动,没有给王阳明带来荣誉,带来的反而是各种各样的诬陷和诽谤。但正是由于这些恶言,使王阳明的思想再一次飞跃,他成立了良知学说,这也标志着王阳明思想的完成,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闭环。
此后的几年里,王阳明开始讲学,他的学生遍布各个地方,王阳明心学的思想开始传播并扩大影响。
在王阳明五十六岁那年,朝廷派他去广西处理少数民族的事务。由于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终他在回浙江的路上去世了。
03丨知行合一的一生
如果给王阳明生平做一个阶段划分,我想三十四岁的王阳明可以是一个分水岭。三十四岁之前是王阳明确立了圣人志向并且不断探索,最终找到最合适路径的时期。三十五岁至五十岁是王阳明思想的完成以及不断完善的时期。五十岁至五十七岁是他更加完善思想并且广为传播的时期。
王阳明去世后,他的墓志铭是湛若水写的。湛若水对王阳明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评价是“五溺”——初溺于任侠之习,再溺于骑射之习,三溺于辞章之习,四溺于神仙之习,五溺于佛氏之习。正德丙寅,始归正于圣贤之学。
毫无疑问这个评价是带有批评意味的。但是在我看来这个评价是不合理的。从王阳明十二岁确立了做圣人的目标后,“五溺”对他来说是探索的过程,是迈进圣人门径的路边风景。不“任侠骑射”,他很难取得伟大的军事功绩;不研究道教佛教,他不知道心学与道教佛教的区别,不会领会到“圣人之学,心学也”,做出充分的思想整合。
因此我认为我们可以把他三十四岁之前的探索理解为寻求圣人道路上的艰难曲折,最终在此基础上完成心学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