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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K2峰首攀 - 登山探险历史上怨恨最深的探险活动

编译:Mintina

喀喇昆仑山脉比喜马拉雅山脉更为远离海洋,所以季风季节对于这里山峰的影响颇为有限。可以想见,喀喇昆仑山脉的气候更为干燥,除去灌溉区域植被茂密,这里更像是沙漠地貌。

Baltoro冰川和海拔8,611米/28,250英尺乔戈里峰/K2峰,世界海拔第二高峰,从喀喇昆仑山脉西部这处冰川末端耸立而起,横贯巴基斯坦,更为准确地说是Skardu区域。Skardu是去往北部之前最后一个村庄,人们可以驾驶这辆继续向山峰区域行进。

在1954年,意大利登山者取得成功之前,这座山峰已经出现了五次尝试。第一次是1902年,Eckenstein-Pfannl-Guillarmod国际探险活动;随后,1909年,Abruzzi公爵来到这里,期间人们沿山峰东南山脊开辟了现在的传统线路,Abruzzi山脊。另外三次全部由美国人带领,C. Houston(1938年和1953年)和Wiessner(1939年)。攀登者在这些探险活动期间到达这座巨峰的山肩,Wiessner甚至来到8,382米/27,500英尺高度。遗憾的是,所有这些尝试期间,五人遇难,其中包括两位来自美国的攀爬者。

1954年,来自Cervinia地区的Achille Compagnoni,40岁和Lino Lacedelli,Cortina D’Ampezzo地区的登山者,28岁,成功登顶了这座山峰。



乔戈里峰/K2峰顶峰,1954年
照片提供:A. Desio教授

根据A. Desio在1955年发布的登山报告,
“7月30日…Bonatti和Gallotti下撤至七号营地取调节器,随后即刻与Abram和两位Hunza族向导出发,运送物资和丙烷气体。在约午间达到山峰8号营地后,Bonatti和Mahdi几乎随即再次启程,带着调节器去往山峰9号营地。夜幕降临,二人依然在攀登,但是他们辨认出营地,并呼喊自己的同伴。身处海拔更高地点的二人向他们喊到,留下物资并下撤,因为下端有部分极其危险的陡坡,无法在黑暗中通过。二人不敢冒险返回,而是挖开一处雪洞,在这里过夜,并于黎明时分下撤。”



从Concordia区域眺望乔戈里峰/K2峰
照片提供:Conefrey Collection

1954年7月31日晚间约六时,Achille Compagnoni和Lino Lacedelli成为首位站在乔戈里峰/K2峰顶端的登山者。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们如何达到那里的过程却充满争议。1954年意大利乔戈里峰/K2峰的攀登是登山探险历史上最为充满怨恨的一次活动。随着探险团队到达家中,诉讼已经开始。他们争论所有的一切,从探险资金,到电影版权,再到Ardito Desio的管理能力。总之,最为痛苦,款日持久的争论并非只是基于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



Walter Bonatti
照片提供:montagna.tv

来自Monza地区的Walter Bonatti,时年24岁,是团队最为年轻的成员,宣称登顶的两位攀登者对他们攀爬的关键因素说谎。他经历了漫长,艰难的斗争,让自己的事件版本在意大利和国际登山世界得到接受。但是Bonatti的的说法是否正确?之后,Robert Marshall在事件中的角色,现在,这位自称为轮椅登山者的人是否在争论中成为重要人物?

现今,Bonatti被广泛视作是自己这一代最为出色的登山者之一,但是1954年,他是意大利乔戈里峰/K2峰探险团队中最为年轻的队员。在活动早期,他没有进行任何领攀工作,但是最终他却承担了一项重要工作。借助史诗般的耐力,Bonatti和Hunza族背夫,Amir Mahdi携带两组18公斤的氧气瓶从他们海拔7,440米高度的7号营地去往约8,100米处。二人与冲顶二人之间保持着借助呼喊能够沟通的距离,但是却无法到达他们所在的营地,并最终露天度过一晚。第二日,他们下撤返回,留下Compagnoni及Lacedelli自行搬运辅助氧气瓶组,并就此开始载入史册的攀登。令人惊叹的是,Bonatti存活下来,毫发无伤,而Mahdi严重冻伤。



1954年大力乔戈里峰/K2峰探险团队成员
照片提供:meteoweb.eu

这段内容在Desio的官方探险书籍,《征服乔戈里峰/K2峰》中几乎没有提及,但是1961年,Bonatti出版了自己首本自传,《我的山峰》,详尽地讲述了发生的一切。他严厉地批评两位取得成功的登山者,指责他们把自己最后的营地移动至海拔更高地点,(他和Mahdi)根本无法去到,(二人)抛弃协作团队(让他们)自生自灭。Bonatti把Compagnoni描绘成一位处在极端疲惫边缘的人,作为攀登领队非常嫉妒他(Bonatti)的状态,他准备好牺牲自己团队同伴的生命。

三年后,一篇基于对Compagnoni采访的报道刊载在一份意大利报纸上。里面讲述了截然不同的故事。内容指控Bonatti试图开展一次没有得到允许的冲顶尝试,背弃自己的同伴,Mahdi,而且最为引人注意的部分便是他在高海拔露天宿营期间使用了Compagnoni和Lacedelli的部分辅助氧气。Bonatti否认了所有这些说法,并起诉他诽谤,最终赢得了诉讼。但是争论并未就此停止。

接下来40年时间里,他开始了一个人对抗整个意大利登山机构的游击式运动,要求探险的官方历史做出修改,认定他关键的协作贡献,同时揭露登顶二人组的自私行为和他们的谎言。Bonatti表示,《征服乔戈里峰/K2峰》中的任何海拔高度,或是时间节点都不值得相信,关键是,Compagnoni及Lacedelli宣称他们依靠自己达到顶峰也并不是事实。

根据Compagnoni的采访,辅助氧气在距离顶峰100米-200米的地点耗尽。他和Lacedelli继续行进,甚至携带他们笨重的辅助氧气组到达顶峰,因为他们(意识)太过混乱,而没有摘下,而且他们希望在这里留下一些自己取得成功的证明。

Bonatti对此痛批,斥责这是整个故事的“核心谎言”,用人类的常识和简单计算便可以拆穿。首先,在辅助氧气耗尽之后,携带18公斤辅助氧气组去往世界海拔第二高峰顶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稽之谈。其次,查看他们使用和不使用辅助氧气的节奏,比较氧气维持时长和他们攀爬乔戈里峰/K2峰的用时,他得出结论,这里一定剩下一些氧气。

Bonatti出版了一本书解释自己的判断,但是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在乔戈里峰/K2峰(首攀)的争论持续多年后,意大利已经失去了了解更多戏剧性事件的兴趣。但是之后,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位澳大利亚医生,Robert Marshall蹚入这滩浑水。

Marshall是一位活跃的徒步者,同时也非常喜爱阅读登山书籍。长期以来一直都是Bonatti的崇拜者,他逐渐相信这使Bonatti受到了极为不公的待遇。1993年,他撰写了一篇文章,表示自己发现了Compagnoni说谎的影像证据。

所知的这张照片是出现在已终止的审查的1955年《山峰世界》之中。一张Lecedelli 站在自己辅助氧气组旁的经典照片,另外一张展示了Compagnoni身处顶峰 - 佩戴着自己的氧气面罩。这些,Marshall表示,是氧气维持至顶峰的证明 - 否则他为何会戴着面罩?



照片提供:meteoweb.eu


照片提供:passaggilenti.com

当文章经过翻译,并在意大利发表,这激发了大众的热情,很多人就此相信Bonatti的说法正确。Marshall在会议上谈及这些内容,并翻译了Bonatti的畅销书《我人生中的山峰》的企鹅出版社版本;其中包括他关于登顶照片的分析以及他对这是故事背后阴谋论详细解释的长篇大论。

现在,没有人质疑Robert Marshall关于乔戈里峰/K2峰的说法,但是如果你详细地查看这些内容,其中有明显的破绽。Marshall举出的首个例子指出这里存在一些修饰,表示Compagnoni的登顶照片没有出现在“官方版本”中,而是用一张他没有佩戴面罩的模糊照片替代。这里没有相关证据,而且任何人试图掩盖事实根本毫无意义:这些受到质疑的影像是1954年9月28日发表在意大利报纸《Il Corriere Della Sera》上的最初两张登顶照,早于任何图书出版之前,而且标题是“记录事件的最初影像”。 《山峰世界》不是一本内容模糊不清的日志;这是资金充足,声名显赫,由瑞士阿尔卑斯研究基金会负责发行的年度刊物,与Desio撰写的书籍同年问世。



照片提供:mountainsoftravelphotos.com

至于Compagnoni的照片,Marshall认为,(面罩)依然与氧气瓶相连,而且仍然有辅助氧气流入,但是从静态照片中,人们根本无法判断,甚至无法清晰地看到Compagnoni的氧气面罩与哪一个氧气瓶连接。当Compagnoni面对质疑时,他解释到,他使用面罩温暖吸入的空气。Robert Marshall随即驳斥了这种说法,但是这却得到了Lacedelli及Eric Abram的支持,后者是意大利团队的辅助氧气设备负责人。意大利人使用的是开路辅助氧气系统。设备通过一个混合箱,或是“肺”混合周围的空气。当辅助氧气耗尽时,人们依然可以通过面罩进行呼吸。

根据2004年的一段详尽采访,Abram确认在1954年意大利探险活动期间,登山者佩戴氧气面罩,从导管中呼吸,从而温暖冰冷空气的做法非常普遍。此前一年,1953年,Charlie Houston带领的美国乔戈里峰/K2峰队伍的两位成员使用了“北极呼吸器”,放置他们的嘴部上端,作用如出一辙。不时,北极和南极探险面罩的使用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此外,Marshall仅专注于一张登顶照片,忽略了Compagnoni另外四张身处顶峰的影像,其中,他并没有佩戴面罩。而且照片和摄像证据令事情变得非常清晰,至少在顶峰停留的一些时间里,他没有使用辅助氧气。



照片提供:awesomestories.com

至于Lacedelli,Marshall没有找到任何一张他戴着面罩的影像,所以他提出了一个精心构建的理论,Lacedelli胡子上明显的冰凌或是因为大量水分蒸发,显示他刚刚摘下面罩,又或是他不久之前脱掉并不适合的面罩。这个说法中存在两个明显的问题:首先这里还有Lacedelli和其他登山者在海拔低得多的地点,没有使用辅助氧气,或是佩戴面罩,胡子上依然结满冰凌,其次,如果Marshall的说法正确,冰屑是在Lacedelli摘下面罩后形成,那么之后为何Compagnoni在所有的照片及视频影像全部都没有面罩,而他的胡子上不应该有冰凌?



1954年,意大利登山者身处海拔更低区域,胡子上满是冰凌
照片提供:《The Guardian》

Marshall表示,这些照片是氧气争论的关键,但是他并未注意到一些非常明确的信息:Compagnoni和Lecadelli在攀登过程中丢弃了其中一个氧气瓶。Marshall总是坚称,他们携带了全部三个氧气瓶,完整的18公斤氧气组去往顶峰。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每组中间的氧气瓶缺失。从黑白影响中很难看到,但是在拍摄片段和彩色登顶照片中清晰可见。



中间氧气瓶缺失的氧气组
照片提供:gore-ljudje.net

如同1953年带到珠穆朗玛峰的装备,意大利团队使用的氧气设备经过专门设计,让攀登者可以轻松地安装和移动氧气瓶。每次,一瓶氧气耗尽,人们可以丢弃氧气瓶;随着你使用更多的辅助氧气,装备也变得更轻。所以,Compagnoni和Lacedelli仅扔掉一个空氧气瓶?即使Bottoni的说法正确,他们的氧气瓶中最终依然剩下一些辅助氧气,那么他们为何携带另外一个已经用完的氧气瓶?如果减轻重量是他们的优先考量,这的确不符合情理。这里有两个可能的解释:他们或是没有时间,体能或是能力移动氧气瓶,又或是他们的辅助氧气设备安装出现错误。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他们至少携带了一个空瓶,这让他们的说法获得了一定可信度。

最为重要的关键证据是在探险团队的电影,Italia K2中找到,因为当时拍摄的大多数照片并非彩色。意大利团队配备了两种氧气瓶:Dalmine,一间意大利钢铁铸造厂制造的大量红色氧气瓶,但是根据记录,他们从未生产过登山装备,此外还有数量很少的蓝色氧气瓶,由Drager,欧洲顶尖辅助氧气生产厂制造。Drager公司为1952年瑞士珠穆朗玛峰探险活动和1953年德国南迦帕尔巴特峰的登山活动提供辅助氧气。



放置在顶峰的辅助氧气设备,中间的氧气瓶缺失
照片提供:imuntagnin.it


登山者使用的Dalmien氧气瓶
照片提供:Il Gazzettino

Dalmine氧气瓶最多能够维持十个小时,但是在山峰测试时,其中很多出现了泄漏。Drager氧气瓶中的压力更高,理论上,可以维持12个小时。计划是在低海拔区域工作期间使用Dalmine氧气瓶,随后在最终的冲顶期间更换Drager氧气瓶。但是事情并非如此。根据探电影展示,冲顶的一个氧气组配备的是鲜红色的Dalmine氧气瓶。尚不清楚原因为何,但是在最后数日的慌乱困惑之中,(在高海拔区域)仅使用Drager的规划被无视。

另外一个引人瞩目的事实就是,Marshall,又或是Bonatti均未提及,1954年人们仅在最后一日借助辅助氧气。在运送至巴基斯坦的约230瓶辅助氧气中,仅有六瓶用于攀爬。与希拉里和旦增的情况不同,他们在珠穆朗玛峰冲顶期间数次阶段性地调试辅助氧气设备,Copagnoni和Lacedelli对此几乎毫无经验。1953年5月28日,艾德蒙德.希拉里整夜反复查看他和旦增的装备,Compagnoni及Lacedelli直至登顶当日清晨才接触装备,没有时间确认其是否能够有效配合。

上世纪五十年代早期的辅助氧气设备相当笨重,而且很容易失灵。尽管声名显赫,但是没有Drager氧气装备真正在高海拔区域使用。1952年瑞士珠穆朗玛峰探险活动期间,人们很少到达山峰南坳(海拔接近8,000米)之上,而1953年奥地利-德国南迦帕尔巴特峰探险团队也几乎没有真正利用Drager装备。Hermann Buhl没有携带辅助氧气,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安非他命 - 登顶南迦帕尔巴特峰.

考虑到这些,Compagnoni和Lacedelli实际上对此毫无经验,并使用了一组并未非为冲顶配备的辅助氧气组,而且又处在一个辅助氧气设备非常容易失效的时代,这些因素使他们讲述的内容很大程度可能为事实,这就是说他们的氧气的确很早便耗尽。Bonatti及Marshall的错误是用1980年代的标准解读1950年代的故事。现代辅助氧气设备或许相对可靠,但是1950年代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左侧,Achille Compagnoni和右侧,Lino Lacedelli
照片提供:thrillophilia.com

这不是Robert Marshall的举例中唯一用现今视角审视过去事件的部分。根据Marshall对于乔戈里峰/K2峰的评价,《我人生中的山峰》和他之后出版的《乔戈里峰/K2峰的谎言和背叛》中的详尽叙述,氧气很早用尽的故事是早有计划的阴谋论的关键,他把其称之为“不择手段的权谋”,这是为了让Bonatti成为同伴,Mahdi冻伤的替罪羊。

Bonatti从露天宿营地点返回,毫发无伤,但是Mahdi的脚趾全部截肢。根据Marshall,Desio非常担心这件事情会玷污他历史性成功的声名。Marshall想象了Compagnoni,Desio和愤怒的Mohammed ata-Ullah,意大利团队联络官之间的数次会议,他们得出结论,指责Bonatti,探险团队最为年强,同时也是可以牺牲的成员,从而避免对取得成功登顶二人把最后一处营地搭建在如此之高地点的批评。Marshall通过引用巴基斯坦媒体的愤怒报道和1954年9月,回应意大利驻卡拉奇大使的心寒说明此次山峰事件。

这里没有信件,日记内容,备忘录或是任何档案资料支持Marshall的说法。Ata-Ullah冲进Desio的帐篷要求其对Mahdi的冻伤做出解释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根本是无稽之谈。意大利探险队伍得到了巴基斯坦总理的私人许可,此外,巴基斯坦军队为意大利人能够比此前探险团队更为快速地达到乔戈里峰/K2峰而在沿途搭建了桥梁,同时,Compagnoni和Lacedelli还在巴基斯坦海拔最高山峰顶端展示了他们的国旗。在他和所有其他人对于乔戈里峰/K2峰的首攀感到如此兴奋时,Ata-Ullah是否会如此鲁莽轻率,或是敢于有意愿引发公共丑闻?

上世纪五十年代,登山探险被视作是具有潜在危险的运动,冻伤是与之相伴的危险 - 对于西方登山者和他们的东方协作人员来说均是如此。就在此前数年,1950年,法国攀爬者Maurice Herzog在首攀安纳普尔纳峰后失去了自己全部脚趾和大部分手指,此外,之前两次乔戈里峰/K2峰探险活动期间,1939年和1953年,两位美国人及三名夏尔巴遇难。Robert Mrshall忽视了事实上,Compagnoni和Lacedelli返回后身上出现数处冻伤,而且,他们的同伴,Mario Puchoz在探险伊始丧生。这里显然存在对于Mahdi冻伤的同情,但是Desio根本不惧怕丑闻。至于他害怕巴基斯坦媒体的说法,Desio根本不会阅读到任何不满的内容,因为这位教授并未与攀爬团队一同离开乔戈里峰,而是留在喀喇昆仑山脉,与一队科学家进行了第二次科学探索。当9月初,卡拉奇发表提出批评的媒体报告时,他正身处Biafo冰川,对于这些内容一无所知。总之,负面内容并非专注于Mahdi的冻伤,而且意大利人阻止他去往顶峰的错误做法,因为他们(巴基斯坦)希望自己能够参与到此次声名显赫的攀登之中。向意大利大使提供的证词中,Bonatti和Compagnoni均签署了名字,并未提及Mahdi的冻伤。Compagnoni否认了Marshall和Bonatti的指责,不过,他并未对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提出诉讼。他从出于爱国角度呼吁所有这些相互诋毁的事情就此停止。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似乎显得可疑,但是当Marshall的文章发表时,Compagnoni已经80岁,在数年持续上诉未能获得乔哥裂缝/K2峰电影分红后,他或许不愿意再次经历这样的法律程序。他是一位意志坚定,但是有时容易引起争端的人物;他没有Walter Bonatti那样的人格魅力,或是他那样的登山成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位说谎者。至于Lacedelli,Bonatti及Marshall把他描述为向Compagnoni献媚的人,但是两人在探险之前,或是之后从未成为朋友。1955年,Compagnoni起诉探险电影制作人时,Lacedelli并未对此表示支持,甚至签署了一封团队声明,指责他的行为。在他撰写书籍《乔戈里峰/K2峰,征服的代价》中,Lacedelli对于Compagnoni充满批评之词,但是他坚称关于氧气耗尽的故事是真实事件,无论Bonatti或是Marshall在30年,或是40年之后所撰写的内容。他确信这里没有剩下氧气,因为他是亲历者。



Lino Lacedelli,1954年
照片提供:Planet Mountian

Bonatti的“数学证明”几乎从未被人质疑,但是这里也存在问题。他的登顶当日的时间表并不持续;他合并了Compagnoni的书籍,《登顶乔戈里峰/K2峰》和Desio在1955年出版的图书,《征服乔戈里峰/K2峰》的内容,成为神秘的“官方版本”,拒绝接受Pino Gallotti,另外一位意大利登山者,见证这些事件,而且留下详细日记的证据。Robert Marshall对Bonatti深信不疑,因为他(Bonatti)是值得敬佩的人,但是这不是一个关于人物性格的故事 - 核心是辅助氧气设备。所以这些历史证明显示,Compagnoni及Lacedelli的装备很有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无法完美地工作。Bonatti在1966年赢得了诽谤案。他不用重新书写登顶当日的完整故事从而证明自己被诬陷;法官接受他没有抛弃Mahdi,或是试图尝试一次“非证实尝试”,也没有使用登顶团队的任何辅助氧气。但是,Robert Marshall无需捏造复杂的阴谋论解释人们在顶峰拍摄的照片。简单的版本,Compagnoni和Lacedelli讲述了事实,辅助氧气耗尽是“泄漏而非阴谋”,如同Jim Curren的说法,这里或许存在疑问,问题和相互矛盾的部分,但是整体来说,从历史角度,这远比Bonatti或是Marshall详尽分析的事情版本更为合理。希拉里和旦增在珠穆朗玛峰顶端掩埋了一个很小的十字架和一些糖果。Hermann Buhl在南迦帕尔巴特峰顶峰留下了自己的冰镐。Lacedelli及Compagnoni携带他们的空氧气瓶组去往乔戈里峰/K峰顶部,留在那里作为标记。这或许听起来颇为奇怪,而且不切实际,但是在这样不同寻常的环境中,人们的行为通常也会出乎人们的意料。有意为之的阴谋论不过是梳理混乱人生秩序的尝试 - 更多时候,现实则显得更加奇怪。


信息来源:Mick Conefrey,Ardito Desio教授,Mintin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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