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口

旅游行云流水自悠然· 2023-09-11

#挑战30天在头条写日记#

离开了凤凰古镇龙湾村，驱车。我们向镇安县西口回族镇进发。我俩边走边聊。老程说“你没看见，刚才龙湾洞边坐个老汉，在吃五味子？”我当时确实没在意，经他提醒，想起确实有个瘦老头坐在那里，怎么走的，吃啥，全不记得。

这是中国最底层的群体，七老八十了，仍然“不退休”——没有退休金啊。五味子具有壮阳、滋阴补阳诸多作用，遥想那一代山里人，儿女成群，成人成才的不少，五味子功劳实在不小啊。

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偷吃禁果，五味子肯定是亚当的“古法伟哥”。感谢久远的伊甸园，崇敬眼前的大山河流，中国人口红利的原始“股东”，大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择山林而终老，育子孙连绵不绝…

没有“走西口”前，对其了解，只局限在陕西仅有三个回族镇(原叫乡)，一个是安康宁陕县的江口镇；另两个便是镇安大山里的西口镇、茅坪镇。踏上西口的土地，没走多远，路上行车，全被叫停，鞭炮声响成一片，烟火缭绕。程说“回回埋人哩”！

“出门见官(棺)不升官，也发财，看来你今天要发大财了”，我和老程一边调侃，一边下车。却见那棺材如汉民的棺材、棺罩一模一样，疑窦顿生。虽从未遇到过回回大出殡，却在茅盾文学奖名著、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中，读过回回“葬礼”——一个家族，只用一口棺材，如“匣子”一般，到了墓坑，抽开匣底，用白洋布裹着的遗体便下葬了，面朝天的升天堂，棺材下次继续使用…

我问路边一个老农“外人不是回民吧，是汉人吗？”他回答道，“就是汉人啊”！再问他，西口镇回民能占多大比例？他说大概六七成吧！香火鞭炮声平息了，我们继续赶路。

山峦密绕，远山近景，如放映电影，刷刷刷从眼底划过。车子在森林中穿行，一会儿高山隐匿，溪流小河消失；一会儿更高的山，又高耸眼前，溪水流淌车底。弯道不少，急弯颇多。车子的喇叭，须一路按个不停，虽说路上行车未多到络绎不绝，但对面冷不忐来个速度高的、疏于鸣号的，便有大危险…

翻山越岭中，我想回民的先祖们是如何“一番风雨路三千”，来到这昔日“蝇子不下蛋”的大山深处的？他们的先祖有白莲教吗？是逃生而来？避乱而来？还是另有隐情？我在默默地想，思绪伴着长鸣的喇叭声，在时空中穿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回民弟兄同样遇到一个好时代。车子到达镇政府所在地，正是大人接送孩子上学的时候，路边停着电动车、摩托车，男男女女们脸上充满幸福，街道修得也很漂亮整洁。

肚子被生物钟唤醒，确实饿了，中午一点了嘛。“入乡随俗”也许是巧合吧，大清早从市里出发，一人咥一大碗羊杂，现在又吃“羊肉泡”。到了民族区，也要与兄弟民族“气味相投”，才算是真正尊重民族习俗嘛。

一碗羊肉泡30元，端上来插筷子一拨，不多不少，刚刚铜钱厚度、铜钱大小两片。程笑着说“你比我碗里肉还多呢，我只有两小圪塔碎肉…”，我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入乡随俗嘛。一咬那片肉，我问老板“我们要的羊肉，咋成牛肉了？”

老板很和气，和气生财嘛。连忙纠错“唉唉唉，刚才服务员报成牛肉了，给你退钱…”退来十元。吃完了饭，我们又赶路，我说咱们唱《走西口》吧！只可惜没有小妹妹身边领唱。既漂亮嗓子又甜的小妹，找不见“哥哥”对唱吧？可能早早都去大城市了，甚至嫁给城里人了吧？我们只好自己唱吧“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