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十一月,这个冬天才正式开始。一场雨来一场凉,潮湿的混杂着泥土和铁锈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街上的行人面无表情抑或是冷漠,他们嚣张,烦躁,更擅长迁怒于人。谈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就会变得难以再爱人。护城河边的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多半叶子已经变黄,那反倒不是一种生命的完结,而是轰轰烈烈地展现。生命的繁华恰恰在最萧瑟的时候体现。回首向来落寞处,才明白那不过是人生的本来面目。站在最高点上去看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在用上帝视角去笑看人间丑态,我们果然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尘埃,我们在上帝的视角中演着最拙劣的戏码。我们放声大笑我们嚎啕大哭并不能引起共鸣和博得同情,因此我们被冠上矫情做作的标签。就好比我突然在某一天对男朋友说我腻了为了消除这份腻烦感我要去找新欢,男朋友只是故作凶狠地警告我,他以为用他的温柔包容就能关住我一辈子,等哪天我真的给他戴上绿帽子他又会如何呢?是伤心欲绝还是要掐死我呢?恋爱谈久了会感到疲惫,有时我会突然搞不懂这段恋爱是怎么开始的,关系确立得过于简单,过程却像马拉松,我真怕跑多了谈久了,这恋爱就会发臭。从北方跑到南方,多半风景已经见识过,对方的脾性也领教过,是什么促使彼此忍耐下去的呢?是爱吗还是早已在这场马拉松似的恋爱中破罐破摔了呢?原来还是有人喜欢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其实哪有那么多的浪漫,不过是我们早已习惯了彼此懒得再换罢了。银杏叶子是何时就掉光的,我一直想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将满树的金黄摇落进我的眼里,使我的眼里也充满了金黄充满了喜悦充满了能量。这样一来,哪怕银杏树成了光秃秃的一片,我仍会对生命有种敬重感。我可以没有希望只剩绝望,那样我也会笑着死在一片被西北风吹作的黄金色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