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贾母挑中的晴雯,王夫人却说她逢迎着宝玉淘气,太太冤枉她了吗?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故事里,史太君留给孙子贾宝玉的丫鬟有两人,一个是袭人,原型是东林党人;一个是晴雯,原型是魏忠贤。
天启帝朱由校临死前告诉弟弟,魏忠贤是个忠臣,有才干,是国之栋梁,要好好重用。书中的老太太便是天启帝朱由校,是荣国府的上一任主人。
那一年,朱由检还小,才十七八岁,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却也意气用事,从小儿深受道统思想影响的崇祯帝,却觉得魏忠贤人品差,把哥哥交给他的国家大事,托付给了东林党人。王夫人便是崇祯帝朱由检。
姜子再说一遍,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儿媳妇和婆婆夺权的戏码,连凑热闹的古装外行编剧,也拍不出皇后跟皇太后夺权的戏码,没有这个逻辑,王夫人不可能跟史太君夺权。
但是,她违背老太太的意志,驱逐晴雯,重用袭人,确实是不孝,负兄长规训之德。到了亡国那一天,崇祯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意识到魏忠贤等人的行止见识,皆出于自己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为啥文武立朝堂,还不如一个拈兰花指的阉人呢?所以,作者开篇自愧,有这样一段话。
受气清浊,本无男女之别。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
《红楼梦》故事里,晴雯是老太太挑中的人,晴雯这个人原本就不错,模样爽利言谈针线,样样都是一等,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她命里没造化,遇到了王夫人这个烂漫天真的愣头青,觉得她一身的歪调,不正气,却不明白乱世的政统需要的不是尾生那样不晓得变通的清谈者。
王夫人笑道:“冷眼看去,他色色虽比人强,只是不大沉重。若说沉重知大礼,莫若袭人第一。虽说贤妻美妾,然也要性情和顺举止沉重的更好些。况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几年来,从未逢迎着宝玉淘气。凡宝玉十分胡闹的事,他只有死劝的。”
看官听说,王夫人为啥认定了晴雯不沉重,时常逢迎着宝玉胡闹呢?自然是袭人、麝月几个经常在王夫人跟前告密,而晴雯确实做过这种变通之事,比如怂恿贾宝玉装病。
话犹未了,只听金星玻璃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了!”众人听说,忙问在那里,即喝起人来,各处寻找。晴雯因见宝玉读书苦恼,劳费一夜神思,明日也未必妥当,心下正要替宝玉想出一个主意来脱此难,正好忽然逢此一惊,即便生计,向宝玉道:“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只说唬着了。”
于是乎,在晴雯的怂恿下,接着这个由头,怡红院这边故意闹得众人皆知宝玉吓着了,荣国府因此直闹了一夜,直到惊动了老太太,亲自细问原由。
看官听说,贾宝玉平日里不好好读书,临时抱佛脚,已经是不孝,该受父亲惩罚,长些记性才是,怎么晴雯却一心要替贾宝玉脱难,怂恿他闹事、撒谎呢?那么,晴雯的举动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其一、金星玻璃看见有人从墙上跳下来了,是确有其事,《红楼梦》故事里,贾府众人互相包庇、推诿,查得不严,是常事,晴雯要求严查,并非不合理的要求,因为史太君也说此事不可轻恕,责怪李纨和探春等人不早回禀。
其二、晴雯不过是添油加醋,说大家亲见的,宝玉唬的颜色都变了,为的是救急,一时的变通而已,不算大错。毕竟,林黛玉也曾经在贾元春面前帮着贾宝玉作弊,替他写诗,听闻贾政要回京,众姐妹还曾经当着老太太、太太的面要替贾宝玉作弊呢!贾母听说,反应是喜之不尽。
王夫人便说:“临阵磨枪,也不中用。有这会子着急,天天写写念念,有多少完不了的。这一赶,又赶出病来才罢。”宝玉回说不妨事。这里贾母也说怕急出病来。探春宝钗等都笑说:“老太太不用急。书虽替他不得,字却替得的。我们每人每日临一篇给他,搪塞过这一步就完了。一则老爷到家不生气,二则他也急不出病来。”
毕竟,贾宝玉读书,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费心劳神这一夜,反而伤了身,并非读书之道。再者,作者并不赞成死读书,更不赞成经济学问那一套,连贾政后来也放弃了让儿子考取功名的想法,大家又何必替王夫人怪罪晴雯呢?连王夫人自己不也怕贾宝玉急出病来吗?
其三、平时晴雯可从没挑唆过宝玉贪玩不读书,而是用实际行动在激励宝玉,陪着他进步。贾宝玉要写字,替他研墨的人是晴雯,也是晴雯生怕别人贴坏了,不惜冻僵手,亲自爬高上梯的贴上,更是晴雯在贾宝玉被薛家留住一天的时候,等着他回来写字。
只见笔墨在案,晴雯先接出来,笑说道:“好,好,要我研了那些墨,早起高兴,只写了三个字,丢下笔就走了,哄的我们等了一日。快来与我写完这些墨才罢!”宝玉听了,笑道:“我忘了。你的手冷,我替你渥着。”说着便伸手携了晴雯的手,同仰首看门斗上新书的三个字。
可见,晴雯是行动派,袭人只会说大话,晴雯只会实实在在为贾宝玉分忧,甚至于奋不顾身,来报答贾宝玉的知遇之恩,而袭人天天忙着拉帮结派,争高低。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夫人终究是看走眼了。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