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世界历史,北方游牧民族,一直与中原农耕民族相生相伴、彼此攻伐,这似乎在每一块大陆上都在上演的故事。在中国,匈奴一直是最大的威胁,强大如秦朝,不得不修建长城抵御匈奴;汉高祖刘邦威加海内,却被冒顿单于围在了白登山。直到汉武帝时期,才有了卫青、霍去病的“封狼居胥”。
中原大地英雄辈出、群雄争霸的三国时代,匈奴人在忙什么呢?
南匈奴的内附与归化
匈奴最初是在约公元前3世纪时兴起的一个游牧部族,匈奴帝国的全盛时期从公元前176年至公元前128年。匈奴主要分布于阿尔泰山以东的鄂尔多斯高原。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被驱逐出黄河河套地区。至东汉时期北匈奴被迫西迁,中间经历了约三百年。
在汉武帝前期,匈奴被汉军击败,退出漠南。公元前119年,漠北之战,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今贝加尔湖)” 。在汉武帝晚年,匈奴击败汉军,重新掌控漠北。在汉宣帝时期,匈奴分裂,五单于争立。公元前53年,南匈奴首领呼韩邪率众投降西汉。公元前36年,西汉灭北匈奴郅支单于。
依附汉朝的南匈奴人,被东汉安置在河套地区。借着汉朝的军力多次大败北匈奴,接纳大量降众,势力大增。但因部族成分复杂,难以驾驭控制,造成内部不隐,时有叛乱,多位南单于被杀。而后东汉对南匈奴的管理越加严厉,而南匈奴也不断南迁,内附与归化的迹象非常明显。
於夫罗的中原流浪记
总而言之,经过东西两汉的努力,汉民族对匈奴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匈奴也在汉朝的强力打击之下分化为南北两部。北匈奴一直和汉朝为敌,南匈奴则不断南迁,内附于强大的汉王朝,但当中原王朝有衰弱的迹象,即使是规划已久的南匈奴,也会蠢蠢欲动。
187年,东汉为了讨伐张纯之乱,向匈奴调兵,於夫罗代表匈奴率兵接受征召。188年,南匈奴发生政变,其父羌渠单于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於夫罗也自立为单于。南匈奴为何杀死自己的单于呢?答案可能有些意外,是因为东汉不断征兵,加上内部矛盾,所以他们发动政变。
本来应该继承单于之位的於夫罗有家不敢回,于是到洛阳找汉灵帝诉苦,请求汉灵帝发兵帮助自己复国。可是当时正好赶上汉灵帝病重,於夫罗只好滞留在了洛阳。同年九月,于夫罗伙同黄巾余党白波军叛乱,进攻太原、河东等郡。河东等郡民众武装起来自保,于夫罗掠夺不到什么东西,而兵力受损,打算回归本国,但被国人拒绝,于是留在河东。
中平六年(189)立须卜骨都侯病逝,南匈奴国遂空缺单于之位,由老王代理国政。献帝初平元年 (190)关东诸侯联盟讨伐董卓,于夫罗于袁绍、张杨联盟,屯兵于河内漳水。后来,于夫罗改变主意,引兵叛离,劫持了张杨。袁绍派将领麹义追击,在邺城南面击败了于夫罗军。于夫罗劫持张杨来到黎阳,打败了度辽将军耿祉,势力又壮大起来。
初平三年(192)曹操在内黄(黎阳附近)大败于夫罗军。 初平四年(193)于夫罗联合黑山军余党协助袁术,同袁术将刘详兵出匡亭,与曹操交战,再次被击败。两次被曹操击败的於夫罗,认清了现实,选择归附曹操,不再四处流窜作乱。兴平二年(195)于夫罗去世,其弟呼厨泉继任成为单于,其子刘豹被立为左贤王。
曹操分而划之
195年,南匈奴参与了中原混战,东汉蔡邕之女蔡文姬被掳掠去匈奴。202年,南匈奴首领归附汉丞相曹操,蔡文姬归汉。216年,曹操拘留呼厨泉单于,而派右贤王去卑监国,并将南匈奴分成五部,即左、右、南、北、中,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一带。各部贵者为帅,后改称都尉;以汉人为司马以监督,匈奴单于王朝终结。
可以说,曹操一个人,不但差点把乌桓灭了族,还终结了匈奴的单于王朝。如果没有后来西晋自己作死,匈奴慢慢也不再兴起风浪。可惜西晋“八王之乱”,混战延续长达16年之久,给了内附的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可乘之机,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
值得一提的是,於夫罗的儿子刘豹后来成为匈奴左部首领,他的儿子刘渊建立了十六国时期的汉赵政权,后来刘渊的儿子刘聪在公元316年灭亡西晋。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本来已经被分而划之的匈奴,居然最后灭了西晋,实在是让人感叹。
参考资料:《三国志》裴松之注、吕思勉《三国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