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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鲁迅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我们始终处于被奴役的状态

《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鲁迅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这篇散文诗收录在他的散文诗集《野草》中,这篇文章很经典。这其实是一个含蕴象征意义的寓言故事。

故事说的是一个饱受主人欺压和虐待的奴才,他心里有着万般的委屈和不平,但他唯一想做的而又能做的事就是寻人诉苦,以博得些微的同情与安慰。

首先,他涕泗交流悲悲切切地向一个聪明人诉说自己在主人家挨打受气猪狗不如的悲惨生活。聪明人听完他的诉苦之后,惨然地对他表示同情,并安慰他说:“我想,你总会好起来。”

于是,奴才感到了满足,并认为是“天理没有灭绝”。

过了几天后,他又向一个傻子去诉苦,诉说他的住宿条件简直比猪窝还不如。一间破小屋,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秽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子。傻子开始止不住骂道:“混账!”,“你不会要你的主人开一个窗的么?”

随即傻子到了奴才的屋外,动手就砸那泥墙,要打开一个窗洞来。而这时的奴才却惊惧地大声哭喊:“人来呀!强盗在毁咱们的屋子了!快来呀!迟一点可要打出窟窿来了!”

于是一群奴才都出来将傻子赶走了。事后奴才恭敬而得胜地向主人表功说是他带头把强盗赶走的,得到了主人的夸奖,于是奴才很是高兴,感到大有希望。

读完这个故事,你会发现,聪明人挺虚伪的、伪善,傻子并不傻、奴才真奴才。

聪明人伪善、傻子不傻、奴才真奴才

聪明人不是聪明,而是伪善。当奴才向聪明人诉苦时,他安慰的说:“我想,你总会好起的”,聪明人用着包着色彩鲜艳的糖衣的麻醉药麻醉着奴才,让奴才们心平气和的安于现状。聪明人已经看到了深层,他不会不知道奴才悲哀的根源,但是他放弃了帮奴才争取权利,只是给出了符合奴才需要的精神安慰。聪明人对奴才的奴性也相当了解,他预见了奴才会赶走傻子,守卫主人的房子。

傻子听到奴才的苦水,怒不可遏,动手就砸那泥墙,要为奴才打开一个窗洞来,不怕奴才的主人,敢于去反对。傻子是真不傻,敢想敢干,他本该是英雄的脊梁,被大多数老百姓视为“傻子”。

奴才是真奴才,欢喜地接受聪明人的伶俐的“安慰”,心平气和地、安于现状地当着奴才,过着被主人戏耍,猪狗不如的生活。却只的抱怨,他只想这样,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当傻子要为他砸出个窗洞,打破牢笼时。他叫人把傻子赶走,而后“恭敬而得胜”地邀功。

生活悲苦至此,奴才却未有改变生活的念头,只知寻人诉苦,偶有反抗念头的萌芽,也在无形之中被聪明人消解掉了。受尽苦难、被压迫、被剥削,却毫无觉悟、安于现状、麻木不仁。只有奴才是真奴才!

制度与奴性

鲁迅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表面上是批判了奴才受压迫、不自知的生存状态,讽刺了聪明人的市侩、走狗嘴脸,赞颂了傻子敢于反抗压迫、敢想、敢干的精神,实际上背后直指专制暴政的统治。对国人在长期的专制暴力压迫和封建文化教育下形成的国民性痼疾进行揭露和批判,对传统的奴隶道德和国民的奴性痼疾的批判。

专制暴政统治的压迫是奴性形成的第一步,但无论这种压迫做得多么到位,还是会有人反抗的。而主人在压迫和施舍之间,可以养成奴才的“卑怯心”,再加上聪明人的助力,奴才的奴性就大大强化了,反抗的念头就被奴性抹杀了。

如果奴才反抗,世界将会怎样?奴才幻想成为主人,所以,这种反抗其实是用一种新的奴隶制度取代旧的奴隶制度,只是一种无建设性的破坏而已。

奴性这一在专制暴力的打压与古代礼教奴隶道德教化共同作用下形成的精神性格,其根本特征就是泯灭个人意志,只知驯顺服从,把服侍主子作为自己的义务甚至是美德。

鲁迅的遗憾

鲁迅认为中国人从来没有获得过真正的“人”的地位、人的资格,始终处于被奴役的状态。历代的民众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在统治者的奴役下,从古代帝制社会再到现在,鲁迅看到的不过是以新的奴役制度代替旧的奴役制度同样的专制暴政统治。

遗憾的是鲁迅至死也没能为中华民族找到一种破解之法,而鲁迅的遗憾只能留给后人去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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