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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在扩张战争中到底死了多少人,从共和到帝制,罗马的政治演变

没人知道在罗马的扩张战争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这场扩张在公元前5世纪从意大利开始,在公元前3世纪扩散至西地中海地区,在公元前2世纪来到东地中海,又在公元前1世纪影响西北欧。死亡总数大概超过500万人,更多的人沦为奴隶。根据罗马的内部政治情况和遇到的抵抗激烈程度不同,暴力的水平也不尽相同。在一些极端地区,罗马军队会彻底破坏敌人的领土,导致其后几十年内都没有人能在该地生存,就像公元前283年在一个叫作赛诺尼斯的意大利部落发生的那样。希腊历史学家波利比乌斯本人就曾在战败后被作为战俘押往罗马。据他说,当公元前3世纪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结束时,人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他们会杀掉他们遇到的一切生命,人畜不留……因此,在罗马人攻占一座城市之后,你或许不仅会看到人类的尸体,还能看到被砍成两半的狗,以及其他动物的零散肢体。”

那些未做太多抵抗就投降的人的待遇会好得多,但罗马人最痛恨那些投降之后又出尔反尔的人。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例如,恺撒在公元前58~前56年,未遇到太多抵抗就征服了高卢的大部分地区,但又不得不再花6年时间镇压他们的叛乱。恺撒最后杀掉了300万高卢青壮男子中的100万,并且将另外100万人贩卖为奴。

在罗马人眼中,最可恶的冒犯者是犹太人。约瑟夫斯曾是一名犹太将军,他在66~73年发生的犹太人大起义的早期投降了罗马。据他记载,罗马人不仅烧毁了耶路撒冷的神庙,窃取了神圣的宝物,还杀死了超过100万犹太人,并奴役了几十万犹太人。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132年,当犹太人再度起义时,罗马人就真的变得恶狠狠了。罗马人不停地杀人,又有50万人死于非命。犹太行省被更名为巴勒斯坦,这一名称来自古代居住在这里的非利士人。幸存的犹太人被驱逐出耶路撒冷,每年仅有一天被允许回去。流亡的犹太人遍布欧洲和中东地区。

作为处于优势地位的罗马统治阶层,在罗马军团离开、反叛之火被血水浇灭之后,和平降临了,战士的坟墓和嗜血的众神消失了。那些已经没有存在必要的围墙日渐破败倒塌,新的城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却完全没有防御工事。

无论是对征服者来说,还是对被征服者来说,征服的过程都并不美好,战争的胜利者可以进行空前的劫掠,罗马时常会制造出一些不毛之地。在公元前80~前30年左右,罗马的政府机构不断地因为争夺战利品的内战而崩溃。曾经接连几个月,暴徒们控制了罗马的街头,吓得连人们选举出的执政官都躲在他们的宅邸里瑟瑟发抖。

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贵族动辄就想用暴力去报复任何轻慢行为。古罗马著名政治家、哲学家、演说家西塞罗,因为指控一群恶棍而声名远播。被政敌安东尼杀害之后,西塞罗的头和双手都被砍了下来,钉在集会广场之上,用来警示那些胆敢对实权人物发表反对意见的人。

据说,在那一时期前后,西塞罗众多的敌人之一——马库斯·李锡尼·克拉苏曾说过:“一个人如果养不起自己的军队,他就算不上什么富人。”在公元前30年左右,屋大维通过战争,摆脱了那些令人厌烦的贵族,使自己成为罗马的第一位皇帝。他十分明智地坚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以此消除了人们对他的反对。不过,他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普通人,而且还恰好完全掌控着当时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

屋大维接受的唯一荣誉是奥古斯都的名字,意为“最受尊崇的人”。不过,大多数贵族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塔西陀说:“人们发现,心甘情愿的奴颜婢膝才是升官发财的最便捷的道路。”贵族们不再敢像克拉苏那样说话。因为他们意识到,现在只有奥古斯都才能使用致命的暴力,他们只得找到更安静的方式解决彼此间的矛盾。在公元后的前两个世纪之中,富有的罗马人为自己重新塑造出和平的形象,并将这一时期称作“罗马和平”。

曾经做过奴隶的斯多葛派哲学家爱比克泰德称赞罗马“为我们带来了伟大的和平,不再有战争、打斗、巨寇或是海盗;从日出到日落,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随意出行”。

18世纪70年代,当爱德华·吉本开始着手写作后世首部关于罗马的历史书时说道:“如果有人被要求在世界历史中找到一个人类最幸福、最繁荣的时期,他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在图密善去世到康茂德继位之间的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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