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再道将军回忆说：“冀南抗战五年不知脱衣睡觉是何滋味？”

陈再道（左）与许世友（右）在一起

如是我闻之陈再道(二)

原创|吴东峰

开国将军轶事新编上将卷（未定稿）

陈再道上将红四方面军八路军第二野战军开国将军轶事新编二0二二年十二月一日

并非正史，亦非小说。

如是我闻，姑妄听之。

陈再道（1909—1993)

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一九八八年荣获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荣誉章。

大胆不是勇，无赖自有真

叁

抗日战争时期，陈再道将军任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副旅长，参与指挥了著名的七亘村、黄崖底和长生口等战斗，初步取得了对日作战经验。

一九三八年一月，陈再道将军就职八路军东进纵队司令员，率部越过平汉铁路，孤军进入冀南，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东进纵队进入冀南仅三个多月，即协助冀南区党委建立二十多个县抗日政权，部队由五百余人发展到一万余人，冀南抗日根据地迅速扩大，平原游击战如火如荼。

一月二十五日，将军率东进纵队至巨鹿城西关。保安团借口住房紧张，没有答应东进纵队进城。次日，陈再道将军命骑兵拉开距离，绕城半圈来回奔驰，保安团团长上城头观望，见尘土飞扬，马嘶人喧，恐将军围城，急开大门迎进。

一九三八年某日清晨，陈再道将军忽闻报，景县分区司令葛桂斋带部队叛变投敌。将军急翻身上马，单骑追之。葛部下三百余人踞河东架枪以阻追兵，忽见将军单枪匹马，飞奔而至，大骇，无一敢放枪者。将军立马高呼：“要抗日的，跟我回去；要当汉奸的，今日放你走，来日战场上见。”葛部下闻之，皆纷纷回返。

抗日战争中某战，陈再道将军设指挥所于一独立屋。战犹酣间，忽有一队骑兵直扑指挥所。其时，主力部队均在前线激战，指挥所仅置一警卫排。众皆忧之，而独将军喜而大呼：“我这支二十响还没见过荤呢，今天就让它开开斋。”言罢，率警卫排官兵阻击，竟大捷。将军二十发子弹，毙敌四人，伤两人。

陈再道将军回忆，反日军扫荡，冀南人民开展大规模破路运动，即以日军大车为标准，把全部大路挖成道沟，深三尺，宽五尺。取土堆沟沿，修成高一尺五，宽二尺之边墙，作为人行小道。每隔数十丈挖一条四五丈之复道。冀南地区共挖道沟五万里，纵横交错，密如蛛网，时人称之为冀南平原的“马奇诺防线”。

陈再道将军回忆，一九四一年，“觉醒联盟冀南支队”在枣强地区成立，后改为“日本士兵反战同盟”，该组织向日军散传单、喊话、打电话，还直接参加对日作战。成员有秋山良照、水原健次、成泽、袁广见、腾泽、小林静夫等日军反水士兵。

陈再道将军言，冀南极富，凡富户均于后院埋有银元，少则一两缸，多则十数缸。七七一团工作队范朝福向一富户募捐，该富户一出手便是二万多枚银元。这些银元后陆续送延安党中央。

陈再道将军言：“冀南抗战五年，不知脱衣睡觉是何滋味？”

肆

陈再道将军言必自称为“大老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军不修边服，不拘小节，性格率真，口无遮拦。粗话、脏话不离口。开会时，常以双腿蹲踞椅上，发言至兴奋时，有时会情不自禁，移股坐桌上。见喜欢之人，不是一拳就是一脚，或者动手动脚。

文革初期，造反派批判罗瑞卿搞大比武，将军发言说：“李立三来了，我就听李立三的；王明来了，我就听王明的；张国焘来了，我就听张国焘的；罗瑞卿来了，我就听罗瑞卿的。”

又言：“作为下级，反正谁来听谁的，今后这样的错误还免不了。”

又某日武汉军区办公会前，将军与人聊天说：“毛主席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健康，那么胖呢？因为毛主席每天吃半碗白浆糊一样的东西，如果我有那么好的东西吃，也能长那么胖。”故被造反派揪住话柄，批斗甚烈。

原广东省军区党办主任王哲敏与笔者谈起陈再道印象，说：“陈司令确实没有文化，大老粗一个，也确实有些粗。”一九五八年军委扩大会在北京召开，王哲敏亲见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的陈再道发言时的“洋相”，一边读秘书为他准备好的讲话稿，一边以手指伸嘴中抹口水润手指翻页，翻一页读一页，读一页抹一下口水。有不识之字，便回头问肖华将军，肖华告之，磕磕巴巴继续读，又有不识之字，又回头问肖华，如此多次，台下大哗，将军则毫不在意，继续磕磕巴巴读讲稿。是时，王哲敏任广州军区党办秘书，随军区黄永胜司令员一起参加军委扩大会议。

解放军艺术学院退休教师汤景秀言，建国后某日，毛主席到武汉，湖北省有关接待部门为之组织舞会。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的陈再道，亦常赴会跳舞，某日出了个大“洋相”。是日晚，将军醉醺醺而来，一进门就说：“老爷子呢？（指毛泽东）”结果一头撞到毛泽东胸前，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连忙磕头作揖不止，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汤景秀，陶汉章将军之妻，建国后为中南文工团舞蹈演员，曾多次陪同毛泽东跳舞。

木刻粮丁去后/李桦

本文资料来源于许世友、陈再道、孔庆德、胡奇才、宋维栻、孙静、王哲敏、盛强等人的访谈，并参考《陈再道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刘醒龙文《浴血平原》（湖北人民出版社）、师东兵文《政坛密闻》（港龙出版社）、薛庆超文《揭密文革中震惊全国“兵变”事件》（人民网2015年11月11日）、《活着的我不是我－－叶文福访谈》（《诗歌周刊》第159期网络版）等有关书刊。

本系列文照片除署名外，均由其亲属或战友提供，或已刊于有关书籍和画册，在此一并致谢！

2022年9月第三次修订于广州花都碧桂园三东堂。

《开国将军轶事》2002年首发于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6年出版《开国将军轶事》续集， 2007年6月增补部分内容出版《开国将军轶事》精选本；2010年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再版，2012年三版于广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以《他们是这样一群人》改编出版于国防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