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替苍生伸枉滥,幽灯清泪译残篇;
从来毁誉他人事,一瓣心香留世间。
——为《古案今读》作。
《古案今读》——287.孝宣查掠
老话讲,冤死不告状。这可不是发牢骚,这是老百姓多年(长达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许多人,只要到监狱里走一遭,不死也要被扒层皮才能出来。有许多没有多大罪行的人,会受不了拷打饥饿而屈死在狱中。
这种现象,应该是自从有了监狱就有了。因为,这是卑鄙人性的使然。那么,这事没有人管吗?汉宣帝时,就为这事专门下发诏书,予以严查。这都到引起皇帝下发诏书来制止,可见这事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原文】
又曰:“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称。今系者或以掠辜若饥寒瘐死狱中,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译文】
又下诏说:“法令上说,处死刑的不可复活,受劓、刖、膑、割等肉刑的不能再行生长。这就是先帝之所以特别重视刑罚的原因,可是有些执法的官吏却不体会先帝的圣意。现在被捕入狱的,有的因遭受严刑拷打,有的因饥寒折磨而瘐死狱中,这些官吏居心为何这般的违背人道啊!朕对此十分痛心。因此,现特令郡国每年上报因拷打或饥寒瘐死狱中的死者,详细统计他们的姓名、籍贯、爵级、居住地址。丞相、御史大夫要在年终作为一项重要考核政绩优劣来报给朕。”
【古案今读】
严刑拷打,在古代办案来讲,一直是被允许,或者默许的。因为,这有办案技术手段少的客观现实需要,更有强权和人性的因素在里面。
《古案今读》曾在前面详细介绍过清朝文学家方苞写的《狱中杂记》一文,里面道尽了监狱中的黑暗和心酸。只要进了监狱,官员、狱卒、行刑人,那是上下其手,想尽各种办法来折磨这些有罪无罪之人。因此,许多没犯多少罪的人,或者只是轻罪之人,最后都是死在了狱中。真的是,人间炼狱,阴曹地府。
一、汉宣帝为什么要严查这些还没判死罪反而死在狱中的人?
刑罚,是国之重器,搞不好会影响民生,影响社稷稳定。在汉朝的时候,虽然整体实行宽缓的刑罚,这也是吸取了秦朝灭亡的教训基础上做出的正确选择。然而,经历了汉武帝几十年的严苛,对社会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人口锐减。汉宣帝时期,继续纠正这些问题,实在是民心所向。
二、严苛残民是真的极端残民。
执法不严不行,执法不严就会各种枉法纵法的事情层出不穷。然而,执法过于严苛则会引起另一个问题,就是伤害百姓。《史记》作者司马迁在《酷吏列传》一文开篇就论述了这一问题。法令滋章,盗贼多有。很多时候严苛比不严苛的危害还要大。所谓官逼民反很多时候就是这个引起的。
三、汉宣帝实行考核,这招比较厉害。
官吏们为什么要严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上面要求严苛。如果上面已经不要求严苛了,官吏还继续严苛,这时候就要进行考核了。给各郡国排排名,排排先后顺序,这个时候,死人多的郡国就坐不住了,不得不考虑自己执法时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