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徐志摩原配夫人张幼仪的回忆录。
作者张邦梅是幼仪的侄孙女，当时在读哈佛大学，由于不解于幼仪“受虐般”的感情态度，采访了自己的姑母。
幼仪以口述的形式，回忆了她的成长经历，和志摩的婚姻始末，以及后来的人生际遇。
为什么起这么怪的名字呢？
“小脚”即是张幼仪，“西服”即是徐志摩，一个传统，一个现代；一个是“福禄寿禧”的守旧日常一个是“挥一挥衣袖”的留学诗人，所以他们的婚姻充满冲突，羁绊重重。
01
成长经历
张幼仪出生在传统的富商家庭，母亲端庄，父亲治家严格，并且是当地有名的医生；她一共有十一个兄弟姐妹，在家中排行第七。
学名嘉玢，“玢”是一种较为罕见的、晶莹剔透的“玢玉”；小名叫幼仪，“幼”有善良的意思，“仪”表示端庄、正直。所以年少的她就知道要努力做到进退得体。
缠脚在传统社会里是女孩平和温顺，贤良淑德的一种象征，因此，好看的缠脚被称为“三寸金莲”，可以嫁得好，家庭并以此为傲。因为缠脚太过疼痛，在哥哥的维护下，母亲动了恻隐之心，三岁起，幼仪不再缠脚。
所以其实幼仪并没有缠脚。但她受的是最传统的教育，母亲告诉她，婚姻就是妥协，第一，一旦进了徐家的门，绝对不可以说“不”，只能说“是”；第二，不管丈夫和她之间发生什么事，她都得以同样态度对待公婆。
15岁时，当时幼仪的四哥担任浙江都督秘书，视察学校时发现了一个学生极其优雅的书法和不凡的才气，马上打听并寄书提亲。回信说：“我徐申如有幸以张嘉璈之妹为媳。”这个人便是徐志摩。
02
与志摩的婚姻始末
于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1915年，15岁的张幼仪嫁给了徐志摩，并辍学相夫教子；三年后，她生下长子徐积锴，同年随夫前往美国读书。
1921年志摩要求与幼仪离婚。1922年张幼仪于柏林产下次子，并与徐志摩正式离婚，并被称为“民国第一桩西式离婚案”，张幼仪从此也多了“诗人弃妇”的头衔。
这便是他们七年的婚姻。
塞谬尔说：“婚姻的成功取决于两个人，而一个人就可以使它失败。”确实，只有一个人的爱是失败，只有一个人的冷漠也是失败。七年里，徐志摩不说，张幼仪也不说话，她好像极尽了逆来顺受和委曲求全。
当幼仪告诉徐志摩有了身孕，徐志摩立刻说：“把孩子打掉”。
张幼仪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了。”
徐志摩冷冰冰地答道：“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说完就没耐心地别过脸去。
张幼仪后来说，“那个时代的中国女性是没有地位的。”
也许徐志摩是一天都没有爱过自己的原配妻子的，诗人天性浪漫，使他对于责任、义务也都刻薄了起来，使它变成婚姻里的冷暴力。
而张幼仪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爱不爱徐志摩，在她的人生准则里，好好侍奉婆家的责任胜过于对徐志摩的爱。即使婚姻失败了，她对所有人还是富有一份为人处世的责任。
她说：“你总是问我爱不爱徐志摩…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的家人可称为“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03
后来的人生际遇
离婚后，其实张幼仪过得尤为艰难。当时在巴黎大学读书的刘文岛夫妇好心收留了怀有身孕的她。次子诞生后几个月夭折了，张幼仪一边读书，一边寄人篱下，一边感受着这些悲痛。
有一天她在黑暗中醒来，变得格外清醒，为了这个孩子的夭折，张幼仪的旧式女子的思维死去了，对徐志摩的爱也心如死灰。
1926年张幼仪返回中国，1927年在东吴大学教授德文。1928年担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后移民香港、美国，1988年逝世于纽约。
其实幼仪在财富方面，是相当有能力的。任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时，在漫长的战乱时期，服装行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她赚了钱，她的投资眼光独到，懂得利用时局进行倒卖。
她买了两箩染军服需要用的染料，等到价钱涨到一百倍，而且再也没法从德国进货的时候才卖掉，有了这笔资金，她又开始如法炮制投资棉花和黄金。
离婚后，她没有再继续内耗下去，而是独立发展自己，担任校长、担任上海女子储蓄银行董事长，投资黄金和棉花，成立服装公司，在做人、做事方面赢得了自己人格独立。她活到102岁，走时很多人都来参加她的葬礼。
写在最后：
这本书很平实，字里行间的真诚让人感同身受，关于感情，作者张邦梅表现得比较中立，她没有偏向于自己的姑母，因为在徐志摩这方面，她和幼仪想法不同。
她觉得感情是“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对我来说，张幼仪的勇敢和努力的故事激励着任何一个在婚姻里被困住的女子。
其实“小脚”也象征那些胆小、卑微、甚至懦弱的女性，在林徽因和徐志摩的故事里，张幼仪是个配角，很多人忽略了这样的女性。
但其实在她的世界里，她已经活出了自己的人生，她的故事同样精彩。
文字｜渡岩
图片｜来源于网络
